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經過先前她專門的刺激,墨修淵一時半會不會再回來九王府。
蘇岑廢了不少的功夫才躲避開九王府銅牆鐵壁一樣的侍衛把白祈然通過後廚運菜的馬車把人帶了進去,拖回到攬月閣。先幫他清洗了傷口,隨即抹了傷藥,等他身上的高燒退下了之後,蘇岑拿出一把匕首,抵著他的胸膛,這次對準了心髒刺了下來,和先前找準了位置刺偏了不同,刀尖一碰到心窩,立刻流出大量的血。
蘇岑把流出心頭血滴在了玉符上,立刻感覺到玉符上黑氣與血紅之氣交錯縈繞,不多時,那血完全融入了玉符中。
等滴下去的血再也不能融合,蘇岑拿了傷藥重新替白祈然包紮起來。
隻是讓蘇岑沒想到的是,她剛把白祈然包紮好,就感覺到攬月閣外有動靜,她抓過白祈然,直接給他服用了假死的藥,隨即推進了床鋪上的暗格裏。藏起來一個人容易,這房間裏的血腥味卻一時半會掩蓋不住。蘇岑一狠心,拿起匕首,直接割破了手臂,立刻大量的血流了出來,蘇岑的臉色瞬間慘白如雪。與此同時,房間的門咣當一聲被從外推開了,墨修淵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形強壓下一股暗黑的氣息,鼻息間湧上略重的酒味,蘇岑捂著手臂沒出聲。
“受傷了?”墨修淵背對著日光,看不到表情。
“是啊,王爺。”蘇岑懶洋洋應了聲,抓起旁邊沒染血的紗布,裹了一圈又一圈。
墨修淵腳下不穩地走過去,重重坐在了她身邊,竟是接過她手裏的紗布,親手替她纏了起來。蘇岑沒料到他有此一舉,反應過來,一把奪了過來,渾身尖刻的像是炸開了的刺蝟:“妾身可不敢勞煩王爺大駕,還是妾身自己來吧。”胡亂繞了幾圈,也感覺不到疼痛,可為了表現的明顯,蘇岑咬緊了唇瓣。
她難得的柔弱看在墨修淵眼裏,更是多了幾分怔忪,尤其是她咬著唇隱忍的模樣,從他這個角度看起來,更加像她了。墨修淵覺得自己隱隱作痛的心口,似乎更疼了,他困住了自己三年,他以為自己可能很好的把她藏在心裏,可終究他隻發現,他什麼也做不到,他想念她,想的快要發瘋。
就算隻是一個相似的人,可至少她長得很像,他可不可以……把她當成是她?
心底的荒蕪因為這個想法,慢慢長出了一株綠意。
眼前的女子甚至連性子都這麼像,驕傲的過分,當年顏雲惜也是這樣,明明當時她說一句軟話,自己就會心軟,可她偏不,偏要和他對著做。所以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才會越來越……
蘇岑胡亂包紮好,抬頭,就看到墨修淵陷入回憶的模樣,她眼底幾不可查地閃過嘲諷,慢條斯理地咬住了紗布的一段打算打一個結。可試了半天,倒是把剛包紮好的紗布重新弄得亂七八糟。
看到墨修淵的心煩,似乎到達了一個極限。
“王爺,你到底什麼時候走?還是,你想留在這裏過夜?”
如絲的媚眼輕輕挑起,嫵媚動人的可以把人的魂魄勾過來,墨修淵沁著冷意的眸仁慢慢恢複過來,抿緊了薄唇,卻是低下頭不去看這樣的蘇岑。垂眼,麵無表情地重新快速替蘇岑包紮了一下,打了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