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文曜看到蘇岑,眼底快速掠過內疚,靜靜地垂下了眼,沒敢再抬頭。
聶文曜一想到因為自己的原因,再次把蘇岑給送回到了九王爺身邊,一直不肯原諒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身子骨,真的快要熬不住了,加上父親真的擔心他,他原本不打算再來麻煩蘇岑的。
墨白沒感覺到聶文曜的心思,把墨修淵的意思告訴了蘇岑,蘇岑也隻是不鹹不淡地點點頭,墨白也不知道再說什麼,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夏竹幾人,想著有這些人在,既然王爺同意了,世子爺也不會做出什麼不規矩的事情,就告辭離開了。王爺身邊離不得人,加上先前的事情,他生怕王爺再出點什麼事。所以,墨白急匆匆地離開了。
等墨白離開了之後,蘇岑就轉身回了房間,聶文曜猶豫了下,並沒有跟過去,倒是蘇岑走到門口,看他沒有跟過來,轉過頭,狹長的鳳眸一抬:“不是要治病嗎?還不過來!本郡主先幫你看看到底離垂死還有多久?”
蘇岑這句話可謂是說的格外的不客氣,聶文曜卻也不惱,想了想,先前郡主當貼身婢女的時候,自己也是和她在一個房間的,既然王爺相信自己,自己也應該不那麼矯情。想通了之後,聶文曜跟著蘇岑走進了房間,蘇岑已經坐在了桌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聶文曜靠近了些,在蘇岑對麵的桌子上坐了下來,兩人進來沒多久,夏竹走進來,幫兩人上了茶水,然後就端著托盤出去了,順便把門給關上了。
等房間裏隻有蘇岑和聶文曜,蘇岑才開口:“把手伸出來。”
聶文曜知道這是蘇岑在給他把脈,也沒有多說什麼,撩起衣袖,把手腕伸了過去,蘇岑麵無表情地檢查了一下,再看了看聶文曜的臉色,眉頭皺得死死的。
聶文曜比她先前離開時,嚴重的不是一星半點,除了有他自己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恐怕就是先前幫聶文曜驅毒的時候,殘留在他體內的一部分靈力,恐怕因為沒有再得到使用,在體內四處攢動。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可偏偏聶文曜不同,他身子骨本來就弱,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些靈力,卻已經是聶文曜的身體承受不了的了。蘇岑揉了揉眉心,沒有說話,聶文曜心下一動,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哀傷:“是不是……沒得救了?”
蘇岑忍住想要白他一眼的衝動:“我什麼時候說沒救了?”
聶文曜愣了下,他剛才看她臉色凝重,原本以為自己……如今聽到蘇岑的話,心猛地鬆懈了下來,卻是拚命地咳了起來,蘇岑歎息一聲,把茶水遞了過去:“你說你好好養著不就行了,想這麼多做什麼?”聶文曜咳得厲害,看到蘇岑遞過來茶水,也不推辭,喝了幾口,熱水滑過喉嚨,才覺得舒服了不少,等不咳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讓、讓郡主看笑話了。”
蘇岑搖搖頭:“你的病並不是不能治,隻是感慨一番罷了,從今晚上開始,繼續藥浴,你等下出去的時候,去找墨白,讓他按照原來的藥方拿藥,或者直接從定國公府把藥運過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