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蘇岑垂著眼,平靜的開口,聲音聽不出起伏。墨修淵卻是握著蘇岑的手不敢放手,腦海裏空蕩蕩的,可這些情緒卻又被一點點隔離開,帶了幾分莫名,最終,卻還是妥協了,“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不要逞強。”
蘇岑握著玉符的動作一僵,麵無表情的頜首:“嗯。”
墨修淵慢慢鬆開了禁錮蘇岑的手,長歎一聲,向後退了兩步,倚著床榻,墨瞳裏晦暗一片,像極了孤絕的困獸。
蘇岑沒有回頭,她怕自己會心軟。
她抬起手,把掌心放在了其中一個暗衛的頭頂,她沒有嚐試過這種方法,可較之先前替世子驅除十餘年殘毒,這種急性的毒症,應該更容易一些。隻是蘇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毒的確是驅逐出來了,可她剛驅逐完一個,就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身體裏傳來的倦怠鋪天蓋地壓下來,蘇岑額頭上有冷汗一滴滴墜落下來。
蘇岑深吸一口氣,並未做任何反應,從一邊轉到了另一邊。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墨修淵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擔憂的詢問。
“不必。”一鼓作氣,否則,她怕自己停下來,還有沒有力氣再逼出更多的毒素。
墨修淵沒有再問,以她的固執,怕是不會聽他的。
隻是在蘇岑幫第二個人驅逐到一半的時候,異變突生,外麵驚然間出現尖叫聲,墨修淵與蘇岑臉色一變,蘇岑沒有動彈,她的手還放在暗衛的頭頂上,墨修淵閃身快速出了房間,到了走廊上,就看到他帶來的暗衛一步步朝後退去。
墨白為首,隻是背對著墨修淵,墨修淵隔著黑壓壓的頭頂並不能看到最前麵的景象。
“怎麼回事?”墨修淵冷冷開口。
“王爺快回房間去!”墨白臉色大變的開口,所有人都擋在了墨修淵的前麵。
“桀桀桀……”刺耳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墨修淵的臉色也變了,他眯著眼緊盯著前方,縱身躍起,站在了欄杆上,就看到最前方的二樓階梯上,鬥篷人出現在那裏,背上依然背著那個竹筐,隻是被燒焦了一大半,歪歪斜斜的,裏麵的東西也搖搖欲墜的,瓦罐傳來刺耳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讓人不舒服。
鬥篷人察覺到墨修淵的視線,抬起頭來,黑漆漆的麵容被黑布裹著,隻露出了一雙陰鷙可怖的雙眸。
“桀桀桀……這次,看你們還怎麼辦?哈哈哈!”鬥篷人話音一落,一個人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赫然就是曲文書。
兩人一前一後,曲文書的麵容此刻完全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他梗著脖子,偏著腦袋看人,隱藏著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陰邪的眸仁,看起來詭異森然。
不知為何,墨修淵竟是覺得這曲文書這時有幾分熟悉感。
可先前他完全感覺不到。
曲文書也低低笑著,他手裏拿著一把短刀,橫在手肘的位置,一直直勾勾盯著墨修淵瞧,蒼白的唇一張,隻是發出的聲音,卻讓所有人臉色一變,“王爺啊,我們……好久沒見了呢。”
妖嬈嫵媚的女聲,帶著幾分嬌滴滴古怪,聲音很陌生,可那種感覺,卻讓熟悉的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