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葉星滿臉陰沉從洞裏爬了出來,抬頭望天,目光陰鬱而冰冷。
經過幾天不眠不休的嚐試,他得出了三個結論。
一,自己體內的金丹胃口很大,大到短短數日的時間,就將他扒來的一萬中等靈石,一千上等靈石,一百極品靈石,以及所有靈丹妙藥吞了個一幹二淨。
二,自己體內這顆金丹硬的出奇。
這幾日他用盡了方法,甚至用自己的意識衝擊金丹,都沒有撞開哪怕半點縫隙,不管從內而外,還是從外而內,盡皆如此。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不僅僅是金丹,魂府內的魔丹也是如此!
魔丹胃口大不大,沒魔石,他不清楚。
但他嚐試著用自己的意識接觸魔丹,發現跟體內的金丹一毛一樣,溝通起來毫不費力,且硬的出奇。
那麼,問題來了。
沒有碎紋,便意味著他無法碎丹,而無法碎丹,便意味著無法鑄魂,無法鑄魂,便意味著他一輩子都是結丹境一重。
以後?
怕是沒有以後了。
這一刻,他已經基本確定自己體內一定有大問題。
其實細數一路種種,不難發現在他哪一個境界都異於常人,一開始他以為是體內劍靈搞的鬼,但現在,他感覺似乎沒那麼簡單。
以前不在意,是因為他覺得萬變不離其宗,雖然自己異於常人,但體內的力量卻在一點一點的變化著,大體,不過是殊途同歸罷了。
但現在卡在這裏,他有點慌了。
他不是一個喜歡挑戰未知的人,而且殺手的行事風格也不允許他去做那些沒準備的事。
所以現在他迫切的需要有人來為他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而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跟他體內的劍靈脫不了幹係。
可惜無論他怎麼呼喚,劍靈都沒有任何回應,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百思不得其解下,他的心態開始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此時的他有一種被人利用,被人當傻子玩的感覺。
這讓他很不爽。
要知道,未知很容易滋生恐懼。
而恐懼,恰恰是一個刀尖舔血之徒最大的敵人。
恰巧,不管從身份還是處境上,此時的他都處在刀尖之上,一個不慎,粉身碎骨都是輕的。
陰沉著臉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頭所有的疑問與陰鬱,他抬頭看向了頭頂天際。
目之所視,無數光團飛浮。
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多想百害而無一利,所以他決定將目光暫時跳出去,用別的事來分一下自己不安的內心。
而世上能讓他分心的,也隻有好處與利益了。
體內兩顆異常的嬰丹好壞暫且不論,頭頂上這無數無主魂源碎片可是實打實的好東西。
所謂魂源碎片,其實就是靈魂碎片與冥魂碎片的統稱,原因在於遺留者身份的不同。
而從本質上而言,它們不過都是強者隕歿前強行剝離自己靈魂本源而遺留下來的一種記憶傳承罷了。
天下機緣,無外乎兩種,一種是精神上的,一種是肉體上的,而這魂源碎片,便是第一種。
這種東西對修士的實力沒有直觀上的提升,但對修士的未來有著無法預估的助益。
所以,葉星開始準備尋求心靈安慰了。
盯著天空看了半天,他瞅準一顆從天而落的‘流星’,閃身疾掠而去。
那是一顆黑色的‘流星’,帶著刺目的黑芒,從天而落。
…
半日後,葉星趕到那‘流星’墜落之地。
但很可惜,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一名頭戴幽花,麵容白皙嫵媚的花衣女子坐在一處小山包上,右手擒著一團黑色的流光,散發著如水般的厚重威壓,被她一上一下的拋動著,她身邊則圍著一群灰袍男子,為首的是一名魁梧壯漢,正麵帶忌憚的看著她,站在她十丈之外圍而不散。
隱在半空,葉星看著前方這批人沉吟片刻,放棄了出手的打算。
在他的感知下,那女子修為不弱,足有碎丹境九重的修為,而那男子也不差,碎丹境七重,他身後那批人最低的也是碎丹境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