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樓,有二閣七堂,二閣是暗日閣與明月閣,七堂則是隱星堂,血日堂,烈日堂,影日堂;冥月堂,暗月堂,寒月堂。
其中除隱星堂是影樓修士終老之地外,其餘六堂分別從屬兩大樓閣,他們的性質與行事風格大體跟暗日明月樓內的暗日樓與明月樓一般,各司其職,各不相幹。
而也許是出於某種控製手段,亦或者純粹是古時影樓老祖組建影樓時隨口一句戲言,影樓暗日閣三堂與明月閣三堂堂座自古就是一對,非親即故。
紅顏知己也好,至親兄妹也罷,總之非親非故者是沒資格去坐那個位子的。
而現在來的這批人,便是影樓內跟冥月堂對接的暗日閣三堂血日堂中人。
為首者是影樓暗日閣當代三大日子之一,血日之子血日堂堂主火曜。
“前輩。”
“她在這裏?”
玉無心默然搖頭。
“不清楚。”
火曜眉頭一皺。
“前輩,先前晚輩本欲帶人去葬魂城打探,但中途察覺事情有變,懷疑葬魂城的戒嚴遠非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在葬魂沼澤中,蟄伏著能夠威脅到我們的存在,所以晚輩想請前輩打草驚蛇一番,試試此間深淺,順便報一己私仇。”
看著眼前款身而拜的後輩,火曜的雙眼漸漸眯起,許久,幽幽道:“你想我怎麼做?”
“斬盡殺絕,屠宗滅門。”
火曜看著她,打量片刻,轉身離開。
“看在你現在的身份上,可。”
“多謝前輩。”
原地,玉無心一禮,稍遠處,葉星賊頭賊腦的往這裏打量。
…
魔疆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因為這裏看不到日月星辰,所以就當是黑夜吧。
此時,血妖穀內血妖殿,血戾在沉思,臉色忽明忽暗,眼神明滅不定。
“嗬嗬,還真有問題。”
“誰!”
兀然,一聲輕笑從殿外響起,血戾一怔,豁然抬頭,便見緊閉的殿門轟然打開,一道黑影橫飛而入的刹那,一道閃爍著血紅色光芒的身影從殿外走了進來。
頓時,瞳孔一縮。
“血戾,好久不見。”
“你——嗯哼,噗!”
…
血妖穀外,林中。
冥月堂一眾強者神情凜然的看著前方那喊殺聲震天的幽穀,麵麵相覷。
在她們眼裏,血妖穀隻是一個依附在葬魂沼澤麾下的普通七流勢力,除卻穀主是凝嬰境之外,餘人最強不過半嬰之境,別說血日堂,就是她們這些善探不善殺的刺客,滅之也不過呼吸間的事。
可現在,這件在她們看來再簡單不過的事因為一個本不該,也不會出現在這裏的人而陷入了僵局。
這讓她們心中湧起了一絲後怕。
沒人是傻子,一個人出現在了他不該出現的地方,那麼此人本身應該在的地方又是怎樣的一個情形,她們不用腦子也能想的到。
葬魂沼澤裏真的有強者,而那個小子,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強者。
因為隻有遠超自己的強者,才能讓自己毫無所覺,也隻有遠超於自己的強者,才能悄無聲息的發現自己等人所發現不了的危機,讓自己等人逃過一劫。
側眸看著前方跟自家少堂主並肩而立,甚至隱隱獨立於前的年輕身影,她們的眼神開始變得敬畏,最後垂首不言。
她們眼神的變化,玉無心感覺到了,卻沒有半點意外,因為她很清楚葉星是什麼人。
同樣,她心裏也沒有半點喜悅,因為她清楚那個讓葉星慌不擇路的地方,肯定有自己等人傾盡全力也無法匹敵的危險,所以此時的她臉上一片陰鬱。
唯獨葉星沒心沒肺的摸著下巴看著前方幽穀,眼珠滴溜亂轉。
‘……那老家夥靠得住?’
‘化形境巔峰,半步通竅,夠了,裏麵就兩個化形境五重的魔修,其中一個好像還受了重傷,剩下的都是一些凝嬰境廢物,沒問題。’
‘我是說後麵那個……’
‘靈屍?’
‘廢話!’
‘那不成,他要是通竅境巔峰,半步身劫還差不多,現在整整差了一個大境界,殺不了的,我估摸著以他的手段,也就剛好能混個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