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你簡直就是混蛋
蘭思思心中一緊，旋即故作自然，“媽，你放心，現在警察已經把他們抓起來了，我想，被搶走的東西應該可以找的回來。”
“思思，我好想你爸爸。”
躺在床上，文娟眸光空洞的望著天花板，蘭思思忙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水，“媽，等你好起來，我陪你回家好嗎？”
文娟點點頭，有心酸在眸中閃過，化作淚水滑落眼角，“我好想，好想你爸爸。”
“媽，那你要趕緊好起來知道嗎？醫生說你身體太過虛弱了。媽，我買了早餐，你趁熱多吃點好不好？”
起身，急忙從茶幾上拿了一碗豆腐腦，蘭思思匆匆走過去，“來，媽，我喂給你喝。”
文娟仍舊看著天花板，呆呆的沒有說話。
仿佛沉浸在某個空間裏沒有完全清醒般。
蘭思思看了隻覺擔心，“媽，媽……”
是否，裴老大的事情把她給嚇壞了……“媽，媽，你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這是在醫院。
媽，裴老大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您再也不用害怕和緊張了。
來，我們吃東西好不好？”
放下手裏的豆腐腦，蘭思思過去將她抱起來，給她在後麵墊了兩個枕頭，“媽，你現在安全了。
對不起，是女兒對不起你，女兒讓你擔驚受怕了，女兒沒用，媽，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要憋在心裏好嗎？”
耳邊的哭泣聲不絕於耳，文娟聽著聽著，慢慢轉眼看著旁邊坐著流淚的女兒，“思思！”
拉起她的手，“媽沒有怪你。媽，隻是覺得有些累了，想見你爸，剛才我在夢裏看到他了。”
“媽！”
看她仍舊無精打采的樣子，蘭思思著急的撲到她懷中，“媽，你可千萬不能出事情。
爸，還在家裏等你。”
為什麼老媽會看上去一點精神也沒有，整個人好像是癡子，時不時的會一個人發呆而且說話的時候也是有氣無力。
“媽，你別嚇我，別嚇我好嗎？”
“我要吃飯。”
聽她如此說，蘭思思急忙擦了擦眼淚，端起旁邊放著的豆腐腦，“我喂給你喝。”
文娟搖頭，“我自己來。”
“媽！難道你還在怪我嗎？讓女兒為你做點事好不好？”
文娟無動於衷的伸手接過她的豆腐腦就吃起來，好像沒聽見她的話一般。
“媽！”蘭思思困惑極了，抹著淚強笑開口，“媽，你好好的吃東西，我出去一下。”
“秦醫生，我媽的情況，依你看，這正常嗎？”
坐在辦公室裏，蘭思思擔心的望著對麵坐著的醫生，雙眼中充滿了對答案的期待。
秦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慢條斯理的開口，“按理說，你媽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不錯的，可照你剛才說的，我想她可能是需要一個過渡期，可能綁架的事情在她心裏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
她需要時間來過渡。”
“那她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就說不好的，可能會幾天，也可能是幾個月，但是這個過渡期應該不會太長的。”
走在醫院走廊裏，想著秦醫生說的話，蘭思思強忍住上湧的淚意，老媽從來都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哪裏見過想裴老大那樣的人，經曆過那樣的事，現在一時適應不來也是人之常情。
也許她不該來看自己的。
不該惦念她這個女兒。
“蘭小姐！”
低頭走著的蘭思思在聽到聲音的時候，不由抬頭，見是昨天就來過的張警官，此刻不由覺得詫異。
“蘭小姐，裴老大說有些話想對你說。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跟我們去拘留所走一趟？”
“裴老大？我跟他沒什麼可說的。”蘭思思態度很是抗拒。
“可他堅持說，有話要跟你說。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對你來說，你可以選擇不去，但是，請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好嗎？
你不需要跟他說太多的話，隻要把他跟你說的話告訴我們就行。
可以嗎？”
張警官語氣懇切，要拒絕還真是有點不忍心，“可是，我媽媽現在很需要人來照顧。”
“蘭小姐放心，我們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
“那好吧。”
“謝謝你。”
蘭思思搖搖頭，回到病房的時候，不由走到老媽身邊坐下，“媽，你好棒哦，把東西吃光了。
還想吃點什麼嗎？
我去幫你買好不好？”
文娟搖頭，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前方，蘭思思也不知道她在看些什麼，心裏平添幾分酸澀，老媽會變成這樣，她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不是嗎？
她，不該當時一個人跑掉的。
“那你休息一下。”
起身，扶著她躺下去，抽掉了她身後的枕頭，“媽，你好好的睡一覺，我會很快就過來看你。”
文娟還是無動於衷的看著前方，好像那裏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目不轉睛的，蘭思思看著心頭一酸，不由紅了眼眶，轉身她快步走向門口。
蘇浩鑫的安排是對的，在這高級病房裏，隔一些時間就會有護士過來看護，她去一趟警察局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再說她的電話號碼就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見到裴老大的時候，是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裏，警員守在入口處，裏麵隻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他嘴裏叼著一支香煙，眸光似是不屑似是嘲弄的不時看過來，讓她好不自在。
好半天，裴老大也沒有開口，蘭思思早就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不由主動問了起來，“你想跟我說什麼，現在就說吧，不然，我就走了！”
裴老大似乎也坐不住了，此刻順著台階下，“聽說你已經讓警方對我們提起了訴訟，過幾天法院就開庭審理。
蘭小姐，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迎著他陰冷的目光，蘭思思撇開頭，“你們是罪有應得，我沒有錯。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們，我媽現在都變成了什麼樣？
她都癡呆了你明白嗎？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把她害成了那樣？”
裴老大嗬嗬一笑，“蘭小姐，有些事情你可能沒有搞明白，如果你能早一點把錢給我們，你媽也不會嚇傻了。
所以，是你害她的。
你既然早就傍上了像蘇浩鑫那樣的大老板就應該早一點跟我們聯係，或者把錢給我們的，可你一直拖到第三天才帶著錢找我們，其實，我們也沒對老太太怎麼樣，她也就是自己把自己給嚇的。”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你簡直就是混蛋！我媽一把年紀了哪裏經得起你們那樣亂來？
既然已經開口要了三百萬，怎麼還可以搶我媽的貼身首飾，你們還是人嗎？”
“蘭小姐，我們也要吃飯啊，總不能你的錢還沒給我們，我們就先餓死了吧，搶你媽的首飾是不對，可我們給她買了大魚大肉，沒把她餓死，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你混蛋！”
“你罵吧，反正現在我隻有一個要求，我要你撤訴，把我和兄弟們全都弄出去，其他的一筆勾銷怎麼樣？”
“做夢！”
蘭思思冷冷說著轉身就走。
“做夢？如果那些照片流傳出去，恐怕你就是很多男人YY的對象，夢中的情人了吧！”
“什麼？”蘭思思驀然回頭看去，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你說什麼照片？”
“當然是蘭小姐的玉照了。”
蘭思思訝然失色，“照片……在你那兒？”
裴老大“嗬嗬”一笑，仿佛為她的反應感到滿意，此刻笑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意味深長，“你說呢？”
蘭思思心中一緊，下意識的緊握了手裏的提包，“我不相信，就算你有，可現在也未必可以流傳出去。
因為你人已經在拘留所，我從張警官了解到，你可能下半輩子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現在你不用這樣恐嚇我。
這裏與世隔絕別說電腦就連手機，你也沒辦法再使用。”
“嗬嗬，蘭小姐你好像太天真了。”裴老大笑的高深莫測，“也把我們想的太簡單。”
“你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說就算他已經拘留所，卻依然可以威脅到自己？
可是，她的照片真的在他手裏嗎？
不，這不可能啊。
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她根本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如果每個人在做事情之前都會有動機的話，那麼，他對自己是出自什麼樣的動機，拍下了那些照片？
無冤無仇的她，怎麼就會被他設計？
“你以為像我們這樣的人會被警察一窩端嗎？告訴你，我們外麵還有接應，如果你不聽我的，你一定會後悔。”
他說的鄭重其事，擲地有聲，蘭思思聽得清楚，卻猛地搖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這絕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威脅她去找蘇浩鑫過夜，說什麼為了討債抓走老媽，竟然會是同一個人，而且都衝她來的？
這太奇怪不是嗎？
“我問你，茵茵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是她欠你三百萬，還是根本就是你想勒索我。”
裴老大不以為意的聽著忽然起身離開了位置，“我可以給你兩天時間考慮要不要撤訴，要不要放我們出去。”
“不，你先給我說清楚。”
蘭思思幾步搶到他麵前，冷眼盯著他，“還是你所謂的那個接應你的人，就是秦茵茵！”
裴老大勾唇一笑，不置可否，“警官，我不想再跟這個女人聊天了，請你帶我進去吧。”
“你別走，你別走……”
蘭思思還想追過去，張警官抓住了她的手臂，臉色凝重的看著她，“蘭小姐！你好像很激動，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看到他，蘭思思忙低頭避開他的凝視，“沒，沒說什麼。”那些事情怎麼可以告訴他呢？
張警官鬆開她的手，見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剛才跟自己匆忙的對視，他明顯的看到她眼中有著慌亂的神情，似是努力的在掩飾什麼，故作鎮定，嘴角扯開了一抹微笑。
“如果他在言語中有威脅到你的地方，你可以告訴我，我們會幫助你。”鄭警官語氣誠懇。
“不，他沒有威脅我，張警官，我現在就要回去了。”蘭思思避開他熱切的目光，知道他很熱心。
“我送你。”
“不必。”
蘭思思淡淡的說著，抓著包包，邁步離開了會麵室，張警官看著她寂寥的背影，感覺她是那麼的孤獨。
不覺間歎了口氣。
之前還說不想來的，可是來了之後卻不跟他說裴老大都說了些什麼，這裏麵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哦，對了張警官，如果我想撤訴的話，還來得及嗎？”
剛走到轉彎的地方，蘭思思忽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張警官聞言一怔，“為什麼這麼問？”
“我就是好奇，所以隨便問問。要撤訴的話，可以嗎？”蘭思思眸光專注的看著他。
“可以，不過我想，要撤銷對裴老大的訴訟可能不容易。”
“為什麼？”
話一出口忽然覺得自己太過著急，蘭思思急忙斂起臉上的急躁情緒，“我就是幫一個朋友問問。”
“這一次提起訴訟的不止你一個人，還有很多跟你一樣遭受過裴老大欺詐的人，所以，我說不容易。
不過你覺得像裴老大那樣的人，有必要撤訴嗎？”
張警官說的最後一句話在蘭思思走出拘留所的時候，還一直在耳邊回響，“有必要撤訴嗎？”
他把老媽害成了那樣，還害得她他是罪該萬死。
可是現在真的要聽他的嗎？
蘭思思，真的要違背自己的良心，去幫助那麼一個十惡不赦的團夥？
“嘀嘀嘀”
不知道是誰在後麵不停的按著喇叭，蘭思思起初就是回頭看了看，以為自己走在路中間當了人家的路，不由快速的走到了路邊，此刻聽喇叭聲還在響，不由氣惱的回頭看去，但見車窗緩緩搖下，一張溫潤如玉的麵孔顯露在眼前，她驚道：“魯先生！”
“思思。你怎麼一個人走在路上啊。上車吧，我送你一程。”
見他車緩緩開著，後麵堵了好多的車，此刻喇叭聲不絕於耳，無數氣憤的目光朝她射殺過來，在‘死’之前她隻好先上了車。
“怎麼了，跟我在一起會讓你很‘無語’嗎？”
低頭想事情的蘭思思聽到這急忙抬頭，“沒，怎麼會呢？我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你。”
魯承曄莞爾，“偶遇，我總是期待著跟那天晚上一樣跟你偶遇，不過沒想到這一次是白天。”
蘭思思淺笑一下，“到前麵路口就把我放下吧，我想你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才對。”
“還記得那張床嗎？”
“床？”
“就是你說可以看到大片油菜花的那張……”
“哦，”蘭思思這才恍然大悟，“那真的是一張不錯的床。”
“床，還是普通的，關鍵是躺在上麵的人。”
想到那天自己和他在床上的情形，蘭思思怔了一下，忽然覺得不自在了起來，“魯先生，這話是……”
“為了不被人搶走，所以我已經把它搬回家了，思思，你呢？是不是會被別人搶走？”
“魯先生，有件事我想你應該有權利知道。”
魯承曄看著她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期待的問，“我很好奇會是什麼事！”
“我已經是浩鑫的女朋友了！”
魯承曄眸光跳躍了一下，很快恢複了平靜，“女朋友？那也還是沒有結婚對嗎？”
“可我們會結婚的。”
仿佛是不想他繼續多想，蘭思思著急的補充了一句，那一瞬，他轉頭看向了擋風玻璃。
“你是要我知難而退嗎？思思，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剛才的意思是，就算你是蘇先生的女朋友，就算你結了婚，但我們總還可以當朋友吧。”
為什麼她把話說到這一步一點餘地都不肯留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