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和沈怡都在前廳坐著了,白初和沈林嬌也在。白初看到李雨涵來了,給她投來一個溫暖和煦的笑容,李雨涵也回了他一個笑。
按照規矩,李雨涵要先跟沈老爺和沈怡問好。待禮節之後,沈林嬌衝著李雨涵不住招手,讓李雨涵坐到她身邊來。
李雨涵入座之後環顧一圈,發現沈夫人和沈宏達都不在。沈林嬌看穿了李雨涵的想法,一邊咬著包子,一邊說:“我哥他還在床上躺著呢。我問過白初了,明明沒有什麼事,還嬌滴滴地躺在床上故意招人煩。”
李雨涵笑了笑:“大概是真有些累了,沈公子不像是那麼嬌氣的人。”李雨涵說著狀似無意問道,“今早不見沈夫人,她可是同沈公子在一起呢?”
也不怪李雨涵,這沈夫人未免有點太過神秘,她不自覺就想要探究一下。
沈老爺和沈怡都沒說話,最後還是沈林嬌回答的:“當然不在一起,她哪會照顧人啊?”
聽到沈林嬌這麼說沈夫人,沈老爺和沈怡坐在那就像沒聽到似的,還是安安穩穩吃著自己的飯。端木佳軒還在屋裏頭睡,沈怡就沒把他帶出來。
李雨涵聽了沈林嬌這麼說,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隻低著頭安安穩穩吃自己份例裏的早餐。
大家晨起沒什麼精神,也不怎麼說話,一頓早餐就這樣安安分分吃完了。
吃完飯白初就要跟李雨涵回去了,李雨涵離家時間有點久了,她心裏牽掛著李海和李梅涵。她知道白初已經讓沈府的下人去打過招呼了,街坊鄰居都會照看著,可是別人照顧哪有自己照顧來得放心?
李雨涵來的時候沒帶什麼東西,走的時候卻帶著大包小包。
沈怡笑眯眯地給李雨涵看:“這些都是你承叔送來的。”
李雨涵有點震驚:“這麼多,讓承叔破費了。”
沈怡笑著拍了拍李雨涵的手,她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小姑娘。之前好幾次糾正她和沈家的關係,並不是純心與她疏遠,而是自己本身的觀念擺在那裏:“哪有什麼破費不破費一說,你和白初好,就是和承叔和嬸嬸好。說到底咱們都是一家人,之前初見的時候沒準備好,讓你空著手回去的。這些都是今早上趕著時間去挑選的,怕你們走得早來不及,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沈怡這麼說就見外了,李雨涵身為一個農家女,本來就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沈府家大業大,自然不會挑一些小家子氣的東西。
沈怡指給李雨涵看:“你家是不是還有一個妹妹?這份是送給你妹妹的衣服,因著不知道尺寸,所以特意買大了點,長大了還可以穿。這是給你父親的,裏頭都是一些珍貴的藥材,你若是沒事,熬湯的時候就往裏頭加一點,補氣血對他有好處……”
沈怡像一個母親一樣對著李雨涵不停地說話,她那種溫柔慈愛的感覺,讓李雨涵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親玲姬。玲姬也是這樣溫柔,在她因為疼痛徹夜難眠的時候抱著她,用低沉緩和的聲音說自己的故事。
李雨涵的眼眶一下就紅了,她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就覺得內心一下被擊中了,變得柔軟脆弱了。她也想再撲進母親的懷裏,能有一雙溫暖帶著母親味道的手撫摸著她的頭。
李雨涵很快就有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沈怡還在檢查有什麼東西沒有準備好,像為孩子整理遠行背囊的娘,沈怡先看到李雨涵滴落的眼淚再看到李雨涵被淚水糊滿的臉,有些錯愕:“怎麼了?”
她一邊啜泣,一邊回答沈怡的問題:“我…我沒怎麼…就是有一點點難過……”
沈怡知道李雨涵沒有什麼事之後鬆了口氣,站起身來用手絹輕輕擦去李雨涵臉上的淚水,再把她擁進懷裏。
李雨涵嗅著沈怡身上淡淡的清香,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吸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對不起,我失態了。”
沈怡還是溫溫柔柔的:“沒關係,雨涵,你永遠都是小姑娘,永遠都有流淚哭泣撒嬌的權利。我知道你很小就沒有娘親了,那你以後就把嬸嬸看作是你的娘親好不好?開心了可以來找我,不開心也可以來找我,受了委屈更要來找我,好不好?”
李雨涵點點頭,沈怡又把白初叫過來。待白初在她身邊站定之後,沈怡把李雨涵的手交到白初手裏,白初用力地握住李雨涵的手然後改為十指相扣。
沈怡心滿意足地看著麵前這一對亭亭玉立的璧人:“白初,你要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收到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