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做我的女人怎麼樣
獎勵？廖可芯莫得困惑。
“獎勵你記住我所說的話，沒有聽完就算。”
白允傑揚起唇角，那神情宛如導師，而她則是那名讓他引以自豪的學生。
廖可芯隻是愣愣得出神，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她微張的紅唇讓他移不開眼，剛剛壓下的念頭再次躥動，索性鬆開手，端正姿勢繼續開車。車子再次駛動，廖可芯揪緊了紙巾盒，悶聲不語，隻怕自己多說什麼，反會被他戲謔取笑。
可這算什麼獎勵！
廖可芯鬱悶得擦著頭發，他按下某個按扭，溫度適中的風徐徐朝她吹來。他細心的動作，讓微冷得她頓時一暖。
而窗外小雨的天空，也漸漸轉為晴朗。
車子駛至住宅區前緩緩停下，廖可芯解開安全帶。
“到家先洗個熱水澡。”
白允傑扭頭睨著她半濕的衣服以及秀發，漠漠說道。
廖可芯點了點頭，悶悶地“恩”了一聲。她打開車門，遲疑了下，還是硬著頭皮迎上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傑少爺，如果以後你還想獎勵我，可不可以換種方式？”
她頓了頓，又道，“或者，我有權利拒絕獎勵吧？”
白允傑眼底躥過一抹隱匿的笑意，沉聲說道。
“怎麼？這樣的獎勵你不喜歡？”
“你知道……”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朝她棲近，“有多少女人想要嗎。”
廖可芯嚇得立刻跳下車，反手甩上車門。她站在車外，低頭義正言辭地說道。
“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可是這裏麵絕對不包括我。謝謝傑少爺又送我回家。路上小心。再見。”
她的結束語總是一塵不變，白允傑卻笑意更濃。
坐在車內的他，目送她走入住宅大樓，這才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車胎加速駛過路邊的積水，激起一陣水浪。
第二天，廖可芯像往常一般到公司，三位助理依舊對她冷眼相待，廖可芯也不在意，自顧自地打了招呼之後落座了。
九點剛過，白允傑來到公司。
廖可芯立刻起身去衝咖啡，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樣。
“傑少爺，咖啡。”
白允傑正在審閱文件，視線順著她的身體往上，對上了她的臉，隨口問道。
“沒睡好？”
“沒有。”廖可芯並不承認。
還不都怪他？廖可芯的目光有了幾分抱怨。
“可是……”白允傑拿起咖啡杯，凝望著她幽幽說道，“我好象沒睡好。”
關她什麼事？廖可芯暗想，卻又因為他的注目感到一陣不安。
“因為……”目光炯炯，他低聲說道，“我在想一個人。”
她的心，撲通一下。
恰巧，有人敲門，廖可芯急忙說道，“我先出去了。”
某部門的主管走了進來，白允傑優雅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頓時唇齒留香，心情大好。
“廖助理……”
同事剛剛開口，廖可芯立刻起身將準備好的資料放在她的桌子上，輕聲說道。
“萬科的附屬資料。”
同事一愣，翻開文件來看，隻見幾十頁的資料條理清晰，一絲不苟。她不禁困惑，怎麼回事？昨天還看上去沒精打采的，怎麼今天像是換了一個人了？
廖可芯坐回位置，繼續工作，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忽然，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
廖可芯伸手接起，“你好，哪位。”
“廖助理，傑少爺讓你去辦公室。”
電話那頭，李秘書冷冰冰地說道。
“哦，好。”廖可芯應了一聲，心裏卻是狐疑。
掛斷電話，廖可芯起身走出辦公室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她推門而入，隻瞧見辦公室內端坐在沙發上的兩人，白允傑以及樊齊楓。
白允傑冷俊的容顏愈發深然，卻是沉靜。
氣氛有些不大對勁，肅穆得讓人感覺寒蟬。
廖可芯不免詫異，走近一些喊道。
“傑少爺，樊副總。”
樊齊楓似乎興致高昂，凝望著她低聲說道。
“我是來替你抓賊的。”
抓賊？廖可芯一怔，更加困惑了。
“你看著就好。”
樊齊楓叮嚀了一聲，辦公室的大門再次被人敲響。
廖可芯站在一邊，扭頭望向來人，隻見來人正是祁霞群。而祁霞群也瞧見了廖可芯，原本微笑的麗容登時撤了笑，立刻謹慎對待，透出一絲敵意。
“傑少爺，樊副總。”祁霞群微笑喊道。
樊齊楓繼而望向祁霞群，一向嬉笑的俊容難得陰沉。
“祁小姐，我想有些事情必須要說個清楚明白。正好廖助理也在。”
祁霞群笑容一窒，“不知道樊副總指的有些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
“之前你與廖小姐一起負責與晉華公司的投標案。競標前一天晚上，你是幾點離開公司的。”樊齊楓冷冽質問。
祁霞群蹙起秀眉，“那天晚上我是和大家一起下班的，樊副總可以問廖助理。”
“你不必急於澄清。”
樊齊楓沉聲說道，眼眸一緊。
“我隻想知道你離開之後，有沒有再回到公司？”
祁霞群整個人一怔，硬聲說道。
“沒有。”
“這又怎麼解釋？”
樊齊楓手中握著一樣東西，那是一盤錄象帶。
“這是公司監控器拍攝下來的，你在淩晨一點的確跟其他職員一起離開，但是兩點的時候又回到了公司。”
“深更半夜你來公司做什麼？”
樊齊楓笑著，吐出幾個字。
“我……”
祁霞群神色驟變，急急說道。
“我沒有拿投標書！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隻是忘記拿手機，回來拿手機而已。”
樊齊楓握著錄象帶，微笑說道。
“自己提出辭職。明白？”
“樊副總！”
祁霞群並不想丟失這份工作，又是望向廖可芯喊道。
“廖助理！真的不是我！你們要相信我！傑少爺！我發誓真的不是我！”
白允傑緘默不語，深邃的琥珀雙眸一片寒光，淡漠的神情讓人望而生畏。
祁霞群頓時紅了眼眶。
“真的不是我。”
寂靜的辦公室，她微顫的女聲盤旋而起。一旁自始至終保持著沉默的廖可芯突然開口，女聲輕而有力。
“傑少爺，樊副總，我想不是祁組長。”
白允傑眼眸一垂，樊齊楓扭頭望向她。
廖可芯卻淡笑著說道。
“誰會把自己辛苦完成的成果毀掉，這就好比……”
她沉思了下，又是徐徐說道。
“沒有一個媽媽……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鏡頭有一瞬間定格。
白允傑冷漠的神情似有一絲怔忪，他緩緩抬頭望向她，而她笑得燦爛，明亮的雙眼如陽光溫暖人心。
僵持數秒，白允傑終於開口。
“祁小姐，出去工作。”
祁霞群遲遲回神，微微鞠躬轉身離去。
樊齊楓微眯起眼眸望著她，他喊她的名字。
“廖可芯。”
“恩？”她睜著大眼睛。
“你的比方挺有意思。”
樊齊楓的笑容飛揚，下一秒又正色道。
“不過你這樣的性格在社會上工作上可是會吃大虧的，他們隻會覺得你很好欺負，會得寸進尺。”
“我隻是覺得……夥伴之間要互相信任。”廖可芯低下了頭。
“你也出去工作。”白允傑收回視線，眼底深邃。
“是。”廖可芯應聲，又是喊道。
“樊副總，這盤錄象帶，可以給我嗎？”
“反正也沒用了。”
樊齊楓將錄象帶遞給她，廖可芯微笑接過，瘦小身影走出了辦公室。
“她真是太單純了。”樊齊楓感慨一聲。
白允傑隻是淡淡說道，“還需要鍛煉。”
樊齊楓不再說話，默契地會意。
“不過，傑，她真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
每當樊齊楓改口不再呼喊“白總”的時候，這就證明他們之間的身份不再是上司和下屬。
樊齊楓拿出煙來，向他遞了根，白允傑接過點燃，煙霧中眼前浮現起一張蒼白臉龐。
的確很特別。
她是第一個拒絕了他的女人。
廖可芯拿著錄象帶一路奔上了頂樓的平台，這裏是空曠的自由領域。一眼望去，天空延伸到地平線，沒於灰色的塵土。廖可芯站在平台中央，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她扯開錄象帶的膠卷，一下又一下，無止盡的拉扯。
風迎麵吹來，膠卷旋在半空中。
“廖可芯……”她大喊，“你一定會做到更好……”
她的聲音飄的好遠好遠。
快下班的時候，原本灰蒙蒙的天終於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秋雨綿綿。
“傑少爺，下一季度的綱領總彙各個部門已經提交。上個季度的報表將會在明天統一呈交。”
秘書李菲清冷的女聲在辦公室內靜靜盤旋，歸附於平靜。
白允傑沉靜地說道。
“你可以下班了。”
“是。”
李菲應了一聲，作勢轉身就要離開。可是腳朝旁挪了個方向，遲疑了下，又轉向他。
“傑少爺。”
“有事？”白允傑劍眉一挑。
“不知道傑少爺今天有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