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她，夜不歸宿
吃過晚飯，廖可芯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房子再度冷清下來，茶幾上的煙灰缸也沒有半點煙灰。已經十點了，電視機的屏幕放著一出電視劇，可是廖可芯卻有些困了。她關了電視，起身走向臥房。
開了一盞床頭燈的臥房，透著淡淡的暖意。
拉著窗簾的房間，卻有一縷月光從縫隙裏透射而下。廖可芯不自覺地邁開腳步，走到了窗前，伸手將窗簾拉開了一角。
夜色深沉，瞧不見半點星光。
突然，一閃一閃的光亮從天空那頭徐徐而過。
廖可芯望著夜空裏飛行的飛機，莫得想到那個從未去過的國家。那個據說白雪皚皚的國度。
廖可芯垂下手，躺在了床上。替自己蓋好被子，關了燈。
早上，廖可芯還在蒙頭大睡，可是手機堅持不懈的聲音卻把她吵醒，伸出被窩，一陣冷意將她的睡意凍走了半分，摸索到了手機，廖可芯眯著眼看看是沈佳妮的電話，隨即放到了耳邊。
“佳……”
“可芯，你還在睡覺吧，晚上我要參加一個聖誕party，你一起來吧。”
沒等廖可芯叫完她的名字，沈佳妮已經劈裏啪啦說了出來，廖可芯愣了兩秒，想著聖誕夜總不能在這麼冷清的別墅一個人度過，隨即說道：“好吧，晚上幾點？”
聚會的地點在一處酒吧，廖可芯站在門外抬頭看了下燈紅酒綠的招牌，還是跨了進去。
由於是聖誕夜的原因，酒吧內比平時更加熱鬧。恐怕這個晚上，整個城市的人都在狂歡。廖可芯一踏進酒吧，迎麵感受到一陣沸騰而氣，歌聲笑聲吵鬧聲，齊齊衝擊向她，讓她怔在門口，一下子不知所措。
燈光閃爍，廖可芯張望著四周忙尋找沈佳妮。
而酒吧的一角，有一個男人正在喝著悶酒，原本還算俊朗的臉上此刻卻是胡子邋遢，整個酒吧的喧鬧好像跟他毫無關係，他隻是不停地一杯接著一杯將杯中的白酒倒入口中。
男人的雙目已經一片迷離，不經意間一個抬頭，在瞧見了酒吧門口處張望的身影的時候，原本萎靡的精神卻猛的一震。
可芯？！
“佳妮。”廖可芯走到一處沙發，輕聲喊道。
“可芯！你總算來了啊！”周遭太過嘈雜，沈佳妮扯著嗓門大喊，“你快點坐吧！我們都玩了好久了！”
沈佳妮一把伸手拉著廖可芯坐下，她又是扭頭，吩咐侍應生加杯。廖可芯坐在沈佳妮身旁，她接過侍應生遞來的啤酒杯，望向另外幾個陌生女孩兒。看樣子，她們應該是沈佳妮的朋友。
她們穿著時髦，而廖可芯的保守卻有些突兀。
“可芯，她們是我平時玩的比較好的幾個朋友。”沈佳妮說著，又是衝那幾個女孩兒大喊，“她是廖可芯，公司裏最好的朋友。”
那幾個女孩紛紛向廖可芯打招呼，平易近人。
廖可芯朝她們微笑點頭，沈佳妮大笑著說道，“可芯，你喝啊。這麼傻坐著幹嗎。聖誕老爺爺都知道要出來發禮物玩，我們也要盡情地玩！”
“我們去跳舞吧？”有人興奮地提議，立刻得到響應。
“我也去！”沈佳妮喝了一大口啤酒，站起身來。她瞧見廖可芯坐著不動，拉著她一起，“可芯，你也去跳舞吧！走！我們一起去！”
“我不會……”廖可芯急忙甩手，“我坐在這裏就好，你去吧。”
“佳妮！你磨蹭什麼呢！”
“馬上就來！”沈佳妮回頭應聲，鬆開了手，輕拍她的肩膀，“那我去了啊！”
廖可芯“恩”了一聲，望著沈佳妮如泥鰍一般擠進人群。眼前黑鴉鴉的一片，燈光旋轉閃爍，沈佳妮在舞池裏肆意搖頭跳舞。廖可芯隻喝了一小口啤酒，捧著酒杯，心情明媚到不可思議。
人聲鼎沸的酒吧，舞池裏突然發出尖叫聲，“啊——”
跳舞的人散開，廖可芯狐疑張望。可是人太多了，根本就看不清楚。她擔心沈佳妮出事，奮力擠進人群。她瞧見沈佳妮與她的那幾個朋友站在舞池中央，而她們對麵站著個流裏流氣的男人，輕浮的目光望著她們，嘴裏說著不幹淨的話語。
“裝什麼啊，老子摸你一下是給你麵子！”
“死色狼！滾開！”
“呦？還來勁了啊！老子最喜歡帶勁的女人！”
那個男人壞笑著，朝沈佳妮幾人走去。頓時，呼喊聲尖叫聲肆意響起。可是誰也不敢上前，廖可芯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放開我！別碰我！滾開！”沈佳妮麗容驟變，咆哮出聲。
廖可芯腦子裏空白一片，她剛要衝出去，卻有人站了出來。就是那個原本坐在角落裏喝悶酒的男人，男人搖晃著走了出來，邊走邊說，“大家出來玩就是想要高興。放了這個女孩子吧。”
聽到他的聲音，廖可芯心中微微一頓，連忙轉了過去，可是背著燈光，他的臉根本就看不清，一個名字卻在廖可芯的心中浮現，隻是未等她確認，那個流氓就開口說話了。
“哪來的出頭鳥？真他嗎礙眼！”對方說著，輪起拳頭打向了平頭男人。
直到這個時候，廖可芯總算是看清了這個男人，果然是李翼峰，隻見他一手還拎著個酒瓶，一手擋住了流氓的拳頭，兩人就這麼廝打起來。
流氓眼看著李翼峰手裏有個瓶子做武器，忽的從衣服裏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刺向了他，“老子捅死你！”
“小心！”
廖可芯捂著嘴急喊而出。
“誰在砸場子！”還好，就再這個時候，酒吧的管事來了，厲聲一喝，登時鎮住了全場。那個流氓眼見情形不對，立刻跑了。
廖可芯看了看李翼峰，還是大步奔到沈佳妮身邊，急聲問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沈佳妮虛驚一場，扭頭望向李翼峰，“他受傷了嗎！”
廖可芯抬頭望向李翼峰，隻見他手中的酒瓶已經扔掉了，右手捂著左手，難道是左手受傷了？
“先生，你的手沒事吧？”沈佳妮顯然也看到了他的動作，並不知道他和廖可芯關係的她連忙走上前詢問。
“我沒事。”李翼峰嘴裏回答著，眼睛卻一直注視著廖可芯，他之前一直在注意著她們這邊，當看到沈佳妮被流氓欺負，廖可芯著急的樣子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就這麼出手了。剛剛她對著自己大喊“小心”，他可不可以認為，她還是在關心著自己呢？
“哎呀，都流血了，還說沒事？”原來他的手指被那小刀割傷了，現在正在留著血呢，沈佳妮注意到了，急的叫了出來。
廖可芯見他根本就不顧自己的傷口，隻是依舊默默地望著她，那雙眼部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還是什麼原因，紅紅的，帶著些微的迷離，仿佛中覺得，好似很久以前，他也會這麼看著她，那時她以為那是深情，可是現在又代表著什麼呢?
“可芯，你們是不是認識啊？”沈佳妮終於看出了兩人之間的端倪，疑惑地問道。
雖然不想提起，可是廖可芯也並不想有所隱瞞，隻是點了點頭，對著李翼峰淡淡的說道：“剛剛真是謝謝你。”
廖可芯的冷淡讓李翼峰的眼神一暗，正想說點什麼，酒吧的服務員拿來了創可貼，沈佳妮見廖可芯沒有動手的意思，主動拿過了創可貼，“還是我先幫你包紮下吧。”
“那就謝謝了。”李翼峰點了點頭，讓沈佳妮幫他包紮，而廖可芯隻是靜靜地站在一邊，他的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她，可是廖可芯卻熟視無睹。
之後，沈佳妮就留李翼峰跟他們坐在一起喝酒，雖然他們幾個女孩子，隻有李翼峰一個男人，可是他卻很爽快地應下了。
廖可芯存心是想把李翼峰當成透明人，而且可能是一種沒了他自己也過得很好的心理作祟，之前還有些拘謹的她一下子變得活潑了不少，跟沈佳妮她們不停的拚酒，李翼峰在一邊看著，急在心裏，卻也不好說什麼。
到了淩晨一點，沈佳妮滿身酒氣，嚷嚷著不敢回家。廖可芯放心不下沈佳妮，隻好陪她住在了附近的酒店。
雙人標間，沈佳妮倒頭呼呼大睡。
廖可芯洗了個澡，換下衣服的時候拿出手機看了眼，才發現早已沒電。
而這竟然是廖可芯第一次夜不歸宿。
早晨醒來，陌生的酒店，陌生的房間。
房間內的窗簾拉著，陽光透過窗簾映下光芒。
廖可芯扭頭望向旁邊的另一張床，沈佳妮依舊還在睡。昨晚沈佳妮喝的不必自己燒，她肯定也很難受吧。廖可芯沒有叫醒她，自己靜靜地起來洗梳了一番，看了眼時間，這時已經近十點了。她默默走出酒店，買了點早點折回。
“佳妮，醒醒。該起來了。”廖可芯走到床畔，輕聲呼喊。
沈佳妮呻吟了一聲，蹙眉睜開眼睛。酒醉的第二天，總是頭疼無比，她懊惱地翻了個身，直喊頭疼。
“我給你買了早點，你起來吃一點。”廖可芯急忙替她倒了杯熱水，將水杯遞給她。
沈佳妮半躺起身，接過她手中的水杯，咕嚕咕嚕喝了大半杯，這才說道，“昨天晚上開始真是掃興，不過幸虧有人後來英雄救美！還算玩得開心！”似乎想到什麼，她好奇問道，“可芯，你和那位李先生是老朋友啊？”
昨天晚上太過嘈雜，隻顧著狂歡，也沒來得及多問。
對於那位李先生，沈佳妮心裏確實充滿了困惑，不管是受傷還是後來喝酒的時候，他的視線始終不離廖可芯。
廖可芯接過她手中的水杯放下，簡單幾句介紹，“隻是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沈佳妮當然不相信他們的關係會這麼簡單，但見廖可芯興趣乏乏，也沒有繼續多問，隻是“哦”了一聲。她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下床，走進了洗浴室。突然又探出頭來，已經握著牙刷刷牙，聲音含糊不清，“可芯，那位李先生對你很不一樣。”
“昨天我們玩遊戲，大家都輪著拚酒，結果你的酒全被他頂了。而且他自己也說了，那是在幫自己人！”沈佳妮又將頭縮了回去，洗浴室內傳出嘩啦啦的水聲。
下一秒，沈佳妮洗完臉走出洗浴室。
“那是你多想了，沒有的事。”廖可芯正在打開打包的食物，將粥和小點心拿出。
雖然這麼說，但是廖可芯也想到了昨天李翼峰的舉動。再加上之前在家門口的那次相遇，廖可芯忽然有些不明所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