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途中,荒野遍地。
君隨少年來到門口,眼望去,這也有些年頭了。隻不過暗金色的木門看起來殘破不堪,焦灼的地麵灰塵四起,連香火和貢品都沒有。
這裏…好像燒過?他背手抬眼瞧那少年一眼,笑問了句:“方說,要拿我的命去救你最重要的人?”
話說得雲淡風輕,絲毫不懼死亡臨。膽子大一般尋個角落坐下,少年見此道:“你好像很惜命。”
“那不一定,怕極了,自然得惜。”君似乎沒有一丁點威脅的自覺,撚塵土在腹上輕搓,“另外神的那些事情,也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
少年著實氣笑了:“好歹也要有點自之明吧。”
君沉默了會,轉念一想又道:“自之明麼?那還是有的,就比如說現在,喏,我坐在這,你怎麼樣都無可奈何。”
他莫其妙地暗罵了句詞奪理,伸腳踹向君身旁的柱子,因這裏常年失修,間引起很小的微顫。
“明天天亮時,你就不必留在這了。”
“那,這玩意兒呢?”君一臉無辜了自個。
“到時辰,自行散去。”
“嗯,也對,也就神有這點能耐了。”不由點點頭自我肯定道。
少年的額頭處不由青筋暴起:“……閉嘴。”
“行,我閉,我絕對閉。”
好不易消停了,他掃了眼一個幽暗的角落,雖是經意間很快的動作,君想不留意都難。
在自己離開的這時間,經曆了麼?這個少年,又經曆了一些麼事情,導致現在這般。
很明顯,現在觸的一些事情,隻能是冰山一角。
“既然是請我來聊天的,那茶有麼?”
“誰說的?”少年冷冰冰地瞪了一眼過來。
君聳了聳肩:“除了我們,不是你說的,那自然是我說的。你說這兒除了你在,不會,你就是那個蒼龍神君吧。”
他立否決,隨眉頭緊皺,像是忍耐了很久:“你話很多。”
“多聽聽。”
少年按耐住立對君動手的想法,看著他重新站了起來到案前觀像。灰暗的神君像有幾處很明顯的裂痕,麵部五官已不晰可辨。
由此可想,興許這裏應該發生了一件事,村民停止對神君的供奉,斷了香火。
“你在看麼?”
“沒看麼,就想道蒼龍神君帥不帥而已。”身軀微微挨一下桌案,尖輕敲了敲似在考,“不如個賭如何。”
他料定眼前的人未必會下這個賭約,但是奈於一些原因,少年經過熟慮自然會應下。
“賭約?”
“給我三日,我會擺平這一切。”
少年狠狠吃了一驚,眼神裏露出一股不可置:“當年的一切誰都不楚,誰都不能明白!就憑你?”
“現下那幫村民,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君道。
他眯眼,語氣頓時一沉:“你麼意?”
“字麵意。”君緩緩走了他,“當年的案子,除了我手以外,隻有天帝太和。我如何從手到手,自然楚。可不準他會麼。”
“而,這些不過是一群無辜的人罷了。”
無辜?還說得出口啊。
“在我眼裏,他們本就不無辜!”少年狠狠答間,兩人已是四目相對誰也不讓誰,“都說你們神仙虛偽,沒成想,心也是這麼肮髒。”
君也毫不客氣地應:“彼此彼此,你也差不了多少。”
少年惡狠狠地磨了磨牙,若不是此時要他,哪還能留到現在?
“那遵你之意,好好惜命!若命無意間在玄山丟了,那便怪不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