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孩子與我們有緣,怕是就此殞命。”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明笑眼皮很沉,卻無法睜開。
他依稀聽到另一個蒼老的男音在耳畔響起:“幸好蒼天有眼…你去拿幹毛巾,給他擦擦額頭,最近水不夠用,等會還要去借一借。”
女人道:“他傷的幸好不重,唉,老傅,你說這孩子麼時候醒……?”
傷……?
哦對,他好像記得,自己初臨以命送出來時,忽而一時不穩跌了下來,滾到了山腳下。
頭痛欲裂,身體麻疼,這是給予他第一感覺。
而自己,在之前的之前……仿佛了個很長遠的夢。
緒轉,眼前迷糊。
他又陷入了久時的沉睡。
天後。
秦氏剛剛端了一小碗來之不易的淡水,問老頭兒:“孩子還沒醒嗎。”
傅汝將明笑露在外麵的手臂重新窩:“應該就這兩天了,他恢複的還不錯。”
“那就好。”秦氏鬆了口氣,看著明笑氣色還不蒼白,就前些天的藥草起了些作用。
傍晚時分,明笑終於緩緩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渴,好渴……
他咂咂嘴,喉嚨幹澀的很,許是很久未進食水的緣故。
這裏,看起來像個草屋。
明笑費力地撐起身體坐起,就見有人推門而入,忙是輕輕一扶。
“你怎麼起來啦,我阿娘說了,你現在很虛弱的,不能下床。”
一看,原來是一個比他年歲稍長的孩子。
他身著一補丁的布衣,穿著草鞋,雖然看起來很瘦弱,但是卻有種令他心的感覺。
明笑張了張嘴,可喉嚨太不舒服了,不便發聲。
那孩子似乎道明笑問麼,遞上一小碗淡粥道。
“你在我阿爹阿娘家,可以心地療傷,幸好傷的不怎麼重,要不然,憑我阿爹那一點點藥草,是救不你的。”
藥草……
明笑稍稍聞了聞,這裏的是有種藥草的味道,隻是不太明顯。
屋裏的陳設很破舊,氣似乎不太良好。他捧著那碗粥,涼透了。
不由忽地一怔。
布衣少年以為他吃不慣,畢竟剛醒來。於是欠笑地撓撓頭:“這幾天為了照顧你,沒麼柴火去生,其實端來之前…還是溫的。”
明笑搖了搖頭,示意沒關係,便拿起勺子舀了勺慢慢喝。
一勺,兩勺,布衣少年看著明笑喝了那粥,笑嘻嘻地碗:“看你胃口還不錯,我就心啦。對了,我傅秦,你可以我阿秦。”
“阿…秦。”明笑扯著些嗓子發出聲來,“謝謝你們…救了我。”
傅秦笑著擺擺手:“不客氣啦,救人一命勝級浮屠,這是阿爹我的。多積攢些功德,能福姓啊。”
明笑讚同般點了點頭。
傅秦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麵砍柴了,阿爹阿娘快來了,你要是還覺得不舒服,還可以躺躺。”
環顧四周,明笑發現自己躺在唯一的一張木板床上,沒有其他的榻了。
欲要起身,又傅秦給按坐了去:“我道你要幹麼,不用擔心我們睡哪,地上也是一樣的,最近天氣很熱,個地鋪就是了,躺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明笑隻好這個好意。
等傅秦出了門去,明笑靜靜靠著牆,閉著眼考著夢中發生的一切。
君、太和,宋川……
還有縱雛蠱。
那本就平平無奇無風無浪的一場比試,竟起這麼多的事端,讓自己猝不防。
原不成,那是初臨…也是自己順理成章地來到這兒護佑這一方的姓。
原不成,那時候早已和太和埋下了深深的一種過節深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