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盯著書嫻打量了半天才點頭說道,“好吧!你們就跟著貧僧來吧!”
兩人跟在無量師傅的身後穿過了一道道長長的回廊,慢慢地那吵雜鼎沸的人聲漸漸絕於耳後,越走越清靜,這才是寺院該有的寧靜和肅清。難怪這裏三個月才有一次的禮佛,要是天天如此,哪還有佛門清靜之地,這時書嫻有些明白那小沙尼為什麼那麼竭盡全力阻止我們來找住持了。
一路走來,不絕於耳的是那“咚咚”作響的木魚聲,一下一下就那麼響著,在空氣中來回蕩漾,讓人聽後再怎麼煩燥不堪的心情都會慢慢地平息下來。
無量師傅帶著她們在最靠北的一處禪院門口停了下來,轉過身來說道,“兩位女施主先在這裏等一下,貧僧先去進去詢問一聲。”
書嫻禮貌地回道,“有勞師傅了,師傅,請!”
趁這會兒的時間,書嫻把周圍的環境打量了一番,周圍古樸素實的木造院房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很明顯看得出有後天修補過的痕跡,這裏看時樸實無華,但那回廊上的勾花雕欞卻是做工精湛,堪稱一絕,因年數久遠,即便是漆掉了大半也不失其風采卓然,書嫻因為有了老爸的真傳,對這些東西還是看得出來。院子裏除了幾棵柏樹之外便再無任何的裝飾,真有其他的話還真是畫蛇添足了,打破了這清雅之景。
剛好收回目光,無量師傅邊從屋裏走了出來,“阿彌陀佛,女施主,住持方丈有請!”
書嫻一聽頓時心花怒放,忙學著他的樣子雙手合十謝道,“謝謝師傅!謝謝師傅!”
無量笑了笑,“女施主不必客氣!裏麵請!”
書嫻輕輕地推開門和老媽走了進去,屋子裏很明亮,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照了進來,在地上深深淺淺地印下了窗欞的圖案。那正堂之上也供佛著一尊渡了金身的佛主,屋裏輕煙緲繞散發出淡淡的香燭之氣,佛主身下的案台邊盤膝坐著一位胡子花白、雙目緊閉的老和尚,他一手滾著手中的佛珠,一手輕輕地敲著身前的碩大木魚。一身簡單的白袍不沾世俗塵埃,神態自若地像個老神仙似的。
老媽在一旁輕輕碰了一下書嫻,讓她開口說話。書嫻實在不好意思地走上前輕輕地說道,“不好意思,方丈師傅打擾到你的清修了。”
木魚聲嘎然停止了,老和尚慢慢地睜開了雙眼,一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書嫻,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書嫻從他的眼神從先是看到了一絲驚訝,慢慢地又恢複到了雲淡風輕。
真吾見書嫻也一直盯著自己看便笑道,“女施主,你執意找老納,請問有什麼事?”
書嫻忙道,“方丈師傅,我……我是有些難言之隱……”接下來書嫻便把所有的事情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真吾和尚,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信任他,也相信他一定能夠幫到自己。老媽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平時話多得不行,這會兒倒變得安靜起來。
真吾還是一副神態自若的表情聽著書嫻所說的一切,手中的佛珠沒有停過,一粒一粒反複滾動著。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書嫻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難道他也不相信我說的這些話?!要是連他都不相信的話,自己真就沒救了。
“女施主,老納終於等到你來了!”正鬱悶這老和尚相信與否時,他竟冒出了這麼一句攝人心魂的話。不光是書嫻自己驚訝,連老媽也被驚得睜大了眼睛。
“師……師傅,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與師傅可是從沒見過麵的,更沒交情,哪裏來的等我這件事情呀?師傅還真是幽默!”書嫻傻笑著有些結巴地問出了心中的不解。
真吾和尚淡淡一笑,“如果論起交情的話,老納與施主的交情已有千年之久了。”
什麼?!這麼一說更讓兩人前後左右摸不到頭腦,先不說自己先前遇到的事情離奇古怪,現在這老和尚說的話也實在不能讓人容易接受,這哪跟哪兒呀?!交情還不淺,有千年之久?!說句冒昧的話,純屬有點瞎扯!
真吾知道她定是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那是因為她的記憶已經被封存,如果解封了她就不會有這樣的表情了。
真吾想站起身,可惜身子不比從前了,坐禪的時間一久就有些腿腳不靈活。書嫻見狀毫不遲疑地上前去扶著他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