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寧知秋還有個雜誌封麵要拍,所以兩人匆匆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不久,江硯瑾便回來了。
他身上有股很淡的煙味,不是他經常抽的那種味道,而且很淡很淡,不像是他自己抽了留下來的。
大概是季謙抽了煙,所以沾了點煙味。
因為寧知念接電話前,正好看到季謙點了根煙。
江硯瑾沒有動,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
寧知念也沒有說話,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明顯感覺到車廂內氣氛漸漸凝滯。
良久後,江硯瑾打破了沉默。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如果仔細去聽,你會發現,他的語氣裏有著幾分無奈。
而此刻,無數的問題在寧知念的腦子裏翻滾,甚至呼之欲出,可真到了嘴邊,卻隻剩了這麼一個:“你怎麼幫我洗清的嫌疑?”
江硯瑾看向她的眼眸忽而暗了暗。
大抵是心虛吧,寧知念自然地垂下眼躲開他的目光,視線卻落在了他凸起的喉結上。
他沒扣襯衫最上麵的兩粒扣子,纖細的脖頸露了出來,喉結在其中央地帶起伏,弧度沒有很誇張,但足以昭顯他的男性氣息。
這時他開口了,喉結隨著他的出聲輕輕鼓動。
“那天晚上你給我打了個電話。”
“嗯?”
寧知念記得那個語音電話,但他隻說了這麼一句,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生病了,我過去找了你。”
這句話落音後,江硯瑾看見她細密的睫毛在晦暗的光線裏顫了好幾下。
寧知念的心情挺複雜的。
有些震驚,有些惶恐,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忐忑著,掐緊指尖讓自己冷靜。
“但是…不是監控嗎?”
“我拿到了備份錄像。”
“你…”
寧知念想問問他是怎麼拿到的,但看到他輕擰起的雙眉,猶豫著又沒有問出口。
她掐了掐指尖,轉而說道:“我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
值得欣慰的是,她說的不是謝謝。
“你沒有給我添麻煩。”江硯瑾輕聲道。
他說完後,車內有許久的沉靜。
寧知念看著他,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合時宜。
車裏沒開燈,昏暗的光線打在他臉上,映出朦朧的輪廓。
寧知念偷偷描繪著他的眉眼,此時他瞳孔的顏色虛掩在夜色裏,反而看起來沒有那麼的難以接近。
其實寧知念很少這麼坦白地直視他,因為她很清楚,人都是貪心的,看了一眼就隻會想看更久,甚至想一直看下去。
就比如現在的她已經全然忘記了要挪開了眼。
她忽然鼓足了勇氣,“我可以問問剛才你們聊了什麼嗎?”
但話說完,寧知念又立刻補充了一句。
“如果不能說,你也可以不用回答我…我就是隨口問問。”
仿佛問出這個問題就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才會在話剛落音時,就開始後悔。
她真的太小心了。
他抬手輕撫上她眼角的淚痣,嗓音微微暗啞,“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