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姨媽——”
姓賦晨心中雖然憤怒異常,卻還是不敢怠慢,肉身雖然受損極重,但此時隻要能靜心調息,肉身也還死不了,當下強提一口真氣,盤膝坐了起來,幾乎沒有任何的調節過程,瞬間便進入了無佛無我的入定狀態。
馬月酥知道此時是最關鍵的時刻,彎腰從地上抓起一把掉地的寶劍,守在了姓賦晨的麵前。
“殺了他,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嚴驥陰森森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馬月酥驚恐萬狀地轉過身去,看到嚴驥正蹣跚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走過來,身體卻是遙搖晃晃,站都站不穩,哪裏走的過來。
而中年道士此時伏在溪水之中一動不動,頭臉浸在溪水之中,眼見已是死去多時。
那女人從地上抬起身來,想要爬起來,卻哪裏爬得起。
馬月酥眼睛每掃到一個人,芳心都不禁劇跳不已,都深怕那個人能夠從地上爬起來向這邊撲過來。
不過,她越擔心什麼,就出現什麼。
就在她的目光掃到其中一個麻衣人的身上,隻見那人緩緩地坐起,然後一跳,竟然站了起來。
雖然他垂著雙手,馬月酥卻知道,此人隻怕是此時唯一戰鬥力強的一個。
這個麻衣人就是剛才被姓賦晨挑斷了兩手手筋的那個,他雖然兩手受了傷,但身上的其他地方卻沒有受到重創。
“來呀來呀,有種就放馬過來,姑奶奶不怕你!”馬月酥一抖手中長劍,聲色俱厲地道。其實她的心裏卻在不斷的祈禱著:“你姥姥的,幹嘛要站起來,給姑奶奶倒下去,倒下去,倒下去……”
她是驅魔師,武功也不錯,但今天跟姓賦晨出來逛街開心,她身上卻沒有帶著什麼符呀咒的,再說那些驅魔捉鬼的符咒對生人也沒有什麼用,所以她隻有在心裏祈禱了。
天不遂人願啊,這雙手斷了筋的麻衣人並沒有再倒下去,而是一步一步,十分沉穩地走了過來,馬月酥甚至能夠感覺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麻衣人的身上積蓄著。
這人是在積蓄力量,他要拚命一擊。
“怎麼又有兩個站起來了?”馬月酥眼睛餘光一掃,又看到了遠處有兩個人影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看起來站不甚穩,卻能夠一步一步地向這邊走了過來。
不,不是兩個,繼這兩個之後,又有兩人緩緩地爬了起來。
“都起來啊,還有誰,都你姥姥的給姑奶奶起來,看姑奶奶怎麼一個一個的收拾你們!”馬月酥這回是真的慌了,不過嘴上卻一點也沒有示弱之意。
“阿酥妹妹別慌,他們都得去死——”
一個熟悉而冰冷的聲音突然在馬月酥的身旁響起,馬月酥一驚之下倏地轉身,整個人鬆了一口氣,卻差點兒軟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