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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人的一生很短暫。凡人不過年,彈一揮間,生,老,病,死。所以人選擇修仙,逆天而行,與天爭命。的法則其實一直都沒變,弱肉食在哪裏都是理。人是如此,靈也亦然。
在冥山的魚池裏,他應該是唯一一條過年義務育的讀書魚。反正在他周圍的這些小紅小黃小白小黑,個個都是一天到晚隻會張嘴閉嘴,又圓又白的眼珠子裏實在是看不出他們到底懂不懂他在唱些麼。
作為一條魚,他的記憶是很不錯的。他記得很多事情,也聽得懂大家在說些麼。所以大多數時候,他都喜歡浮在池邊,看著魚池邊走走停停的人們,討一口吃的,順便緬懷一下自己那些好的青春。
隻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麼討魚喜歡。在魚池麵的一塊大石邊上,總會有一個身出現在這裏。看不出貌,也不修為幾何,隻有一種讓他覺得很異樣的氣息一直繚繞在的身上。隻是對於其他魚來說,這種氣息似乎很危險。畢竟除了他,也沒有其他會動的生物願意主動靠近。
很靜的,靜得可以在那大石邊大樹底呆上一天,如不是沒有帶魚糧出門的習慣,他甚至都不用去的地方蹲了。所以這樣的日子裏,一人,一魚,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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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寶,你可以我阿寶師姐。”在成化身境後的轉化,他也是變成了一個人模魚樣。“這衣服,就當是你的入門禮物吧。”
這是一黃色的風衣,大大的兜帽正好能把他的魚腦袋兜住。因為是剛化形,所以並不能言語。那個時代的全民育是沒手語,就他會阿寶也不會。點了點頭,就是聽得懂了應答。
阿寶師姐從來都不以麵目示人,人前的總是戴一張笑臉麵:“師父已經代了,你可以留在山裏,作為冥山的記弟子。從天開始,你就阿魚吧。”
於是,阿魚的生也從水裏上升到了陸地。說實話,他也實有些懷念以前在魚池裏的日子:吃飽就睡,睡醒就吃。
阿寶師姐是冥山的傳弟子,聽著銜就道牛逼得不行了。而阿寶師姐的日,除了修煉,就是煉和煉藥。阿魚身上的那雨衣,就是自己親手煉的。所以阿魚的日早課是上山藥,然後中午澆,到了晚上還要修煉。
“彙靈訣弊大於利,這片天地的靈力很多都對你的身體有損害。”在阿寶師姐的手裏出現的,是一道金色的火,“比如三昧火的靈力,你不但吸不了,有可能損害你的妖丹。同理,晨間的霧氣中水之氣充沛,你是水生妖族,對於是利無一害。”
彙靈訣是阿寶師姐偶然所獲,聽說這本功法十分的霸道,能掠奪天地間一切形態的靈力入體。當然,這種不加修飾,不何提煉的靈力一旦進入體內,產生的效簡直可以用酸爽來形。就比如有一,他居然跑到了煉丹房裏吸了一口,差點連魚肉都熟了。
其實如非必要,他也不想修這彙靈訣。可能是呆的時間久了,阿魚身上也沾染了一絲莫其妙的灰氣。那是阿寶師姐身上的那道氣,不何物,但因為它的存在,阿寶師姐給他找來的那本專門給水生妖族修煉的《蒼錄》也修煉不得。
不得已,目前為止可行的修煉方法,就是用彙靈訣將靈力注入靈裏,去蘊養壯大這道灰氣。但是這灰氣從來都是隻吃不幹,一些很普通的小型法術,在他手裏簡直比奧數還難。若非阿魚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壯實,他都懷疑自己修了個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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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山的晨,阿魚都會帶著他的小鐮刀和小藥簍到這後山裏來摘靈植草藥。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撿到一兩個露出地表的礦石,也能給阿寶師姐帶去煉製一些小東。
說實話,其實阿魚還是挺享這樣的日子。逸,舒適,到點就飯,簡直比那個時候的他舒服太多太多了。說實話,現在的五,的比那時候的好太多了,至少他的那間簡裝獨立景房是阿寶師姐送的。
對於修煉,其實他並不是太過在意,甚至還有一些抵觸。以前的他,夢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有機會踏上這一條逆天命的大道,天地之間,他逍遙。但是現在的他,在這片天地裏扮演的是妖怪的角色,不僅口不能言,而想要化為人形,還得要有千年修為,或者是一些天材地寶的催化方可成。自從在阿寶師姐的書房裏翻了幾櫃故事彙以後,漸漸明白,修仙和修道,動輒年,而途艱難,普通修士之間都尚能為一方靈氣生死相搏。何況,他隻是一隻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