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找了一個雲家的下人問話,雲歌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那位二叔的院子。
湊巧的是,雲歌進去的時候,雲雪依也在裏麵,而且似乎在和雲二叔雲塵說些什麼,隻是一看到雲歌出現,他便立刻止住話頭,慢慢的站了起來。
“二叔,雪兒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二叔你好好休息。”
她的話得到了雲塵的點頭,“勞煩你在這裏陪我說話,你先回去吧,回去之後好好修煉,你可是大哥最期待的女兒啊,不要辜負你父親和我的期待。”
雲雪依唇角輕輕一勾,“二叔放心,雪兒一定不會讓父親和二叔失望的。”
她轉身的時候,視線剛好和雲歌對上。
隔著遙遠的距離,她看到了雲歌眼中的淡漠,裏麵明暗交錯,深不見底。
她嘴角的笑容就這麼一僵,忽然覺得一股寒氣從背脊上升起,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腳步也變得慌亂起來。
一直到雲雪依離開了,雲歌這才轉過頭來,對著雲塵行了個大禮,“雲歌見過二叔,今日承蒙二叔相救,替我擋下水力的那一掌,不然雲歌怕是早就死了。”
雲塵咳嗽一聲,輕輕道:“我也知道我是你的二叔,你是我的晚輩,你父親又是我的弟弟,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水家的人欺負而坐視不管呢?”
他的聲音輕柔,對雲歌的態度也十分的溫和。
然而這道聲音落到雲歌耳中的時候,她卻覺得整個心髒猛的一扯,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烈的感覺從心底深處升起,甚至於連她的手腳都冰涼起來。
這是這具身體的本能意識。
不自覺的,雲歌抬頭看向了說話的主人。
這位名義上的二叔穿著一身白衣,眉眼俊逸溫和,坐在藤蘿編織的椅子上,臉色帶著點蒼白,低下頭輕輕的咳嗽,一派出塵的君子風度。
他看著雲歌震驚蒼白的神色,疑惑的詢問,“你的臉色怎麼也和我一樣難看?莫非是今日在水力的手上受了傷?……也怪我,實力有限,並不能完全護住你,恐怕你也受了一點傷。”
雲歌漸漸冷靜下來,“沒事,我沒有受傷,隻是覺得今日晚上的風,有一點涼而已。”
是錯覺吧。
印象中原主和這位雲二叔並沒有什麼交集,也沒有對方一星半點的內容。
至於剛才聽到對方聲音,看到對方麵容那一瞬間的古怪,大概是源自於原主對於親情和感情的向往和瘋狂吧。
雲塵這才鬆一口氣,“那就好,不然若是弟弟在世,知道我這個兄長居然沒保護好他的女兒的話,一定會怪我的,雲歌來這裏是有什麼事情嗎?”
陷入沉思的雲歌回過神來,拿出手中的丹藥,恭敬的擺放在桌上。
“是這樣的,雲歌知道二叔為了救我擋下那一掌,一定受了很重的傷,就想上門來向二叔道謝,至於這瓶丹藥……這是我花了自己的積蓄買的,雖然這丹藥對二叔來說算不了什麼,但雲歌還是想拿出來,希望二叔你不要嫌棄,一定要收下它,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對於雲二叔這樣的人,生來就受到雲家資源的傾斜,很少會為丹藥或者功法所擔心。
所以,對於雲歌送來的這瓶丹藥,他的興趣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