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晗依換上了舞裝,一支賽馬舞,配上胡琴弦音,猶如萬馬奔騰,氣勢磅礴而來,卻顯得殺氣騰騰。一支舞畢翊宇說道:“素來聽聞西疆馬背上國度,豪放氣概,果然名不虛傳。”翊庭看完沉默著沒有說話,隻顧舉起杯酒一飲而盡。在座的人們明白,邊疆部落朝拜就是為了像其展現翊國的實力,讓邊疆部落安守本分,以保四境平安。如今被一場賽馬舞鎮住。翊庭如何下的台來,成了在場的人們首要解決的問題。
這時坐在一旁的丞相左博說道:“啟奏皇上,西疆的賽馬舞氣勢恢宏,頗具大漠豪放之形,當真世間少有。但也並非絕對,臣聽聞當年淩河元帥途徑垓下,一時憶起霸王,曾作得一曲《霸王破陣》,意境磅礴,將霸王破釜沉舟的豪情,以一敵百的威猛描繪的淋漓盡致。不知今日,我等可有機會一聞。”話音一落,翊宇放在腿上的手不覺得握起拳來,而我也不由得心中緊張起來。但我們兩個想的卻不是一件事情……
聽到左博的話,翊庭說道:“朕記得夢穎就是上官一族女兒,淩河元帥的後人,可會彈奏,也讓朕和可汗聞聽一番淩河元帥的風采啊。“我……”我頓了一下起身說道:“祖父所留樂譜曲藝精妙,臣女隻學的皮毛,不曾精通,隻怕會貽笑大方了。”翊庭道:“無妨,你且彈來!”玉貴妃起身道:“皇上,妾身想破陣琴曲的曲調多富於變化,力求鏗鏘,必定對古琴的要求極高,不如稍後片刻,容妾身取清音琴來。”說著,玉貴妃讓自己的婢女愁心取來了清音琴。
坐在清音琴前,我抬手輕輕一撥,聞聽那清脆之音,便知此琴世間少有。雖然曾見過祖父《霸王破陣》的曲譜,但曲譜變化無常,毫無規律,小時覺得實在太難,便不曾記。如今驟然彈起,徒增了幾分膽怯。看著翊庭麵色沉重,顯然這一曲是非彈不可了。
我憑借記憶中的琴譜,彈奏起祖父的傳世曲譜《霸王破陣》,這首曲子是講述的霸王項羽的巨鹿之戰,霸王破釜沉舟,將士上下一心,主帥與兵將懷著必死的決心、背水一戰。從開始戰鬥,到浴血廝殺,再到最後取得勝利。琴曲從頭到尾都是高潮,琴音鏗鏘有力,節奏快如奔雷,對於彈奏著有著很高的要求。
我本就是隻看過幾遍琴譜,又不曾專心練過,慌亂中彈錯了幾個曲調,心中更是緊張起來,手下也開始接連出錯,整首曲子都變得亂了起來。就在我慌亂到了極點的時候,翊宇忙起身取出隨身的長蕭與我和起音來,我慢慢的調整曲調,後來索性按照自己的理解彈奏,一曲結束,席間的人們響起陣陣掌聲。我連忙起身道:“獻醜了。”
後來翊庭和西疆王又聊了許久,好不容易挨到宴會散場,我帶著雨蝶、晴芸匆匆逃離回到了太子府。翊宇則安排西疆王休息的驛站後,又匆匆趕去麵見翊庭。而此時,左博已經在禦書房麵見翊庭。不出翊宇所料,左博將我和天翼哥哥的事情稟告給了翊庭,左博道:“皇上,太子娶親絕非兒事,若是太子妻妾中有人心中另有所屬,卻又得殿下如此寵愛,隻怕會生出一些糊塗心思,難保日後不會做出危及社稷的事來。”翊庭聽聞麵露慍色,翊宇連忙說道:“父皇,這件事兒臣早就想稟告,隻是礙於一直沒有機會罷了。”翊庭道:“你知道這件事?”翊宇道:“是的,就在兒臣和夢兒成婚當晚她就告訴了我,她和天翼彼此不過兄妹之情而已,隻是一同長大,在一起待著的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一些心懷叵測之人,閑著無事,亂嚼舌頭,最後搞得雞犬不寧的。兒臣本想著,雖說他二人關係親密,也並沒有什麼出格之事,又不曾有過婚約,便也不曾在意。竟不成想,左丞相也相信這無稽之談。”翊庭道:“既如此,倒是也沒有什麼。上官一族和天家本就是世交,天翼又自小被上官梓鋒收養,那孩子人品出眾又武藝卓絕,就算上官梓鋒有意讓他二人成秦晉之好也是正常的,何況如今夢穎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太子侍妾,這些事以後就別再說了。”說著一聽不由的歎了一聲道:“隻是可憐了天翼那孩子……罷了,今兒折騰了一天,朕也倦了,你們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