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月夜,總是被人們付諸於深眠,總是覺得有些暴殄天物的感覺,不過有時候想一想,若是能一夜安眠,也是一件令人值得慶幸的事情,畢竟不是每一個人在每一個夜晚都能夠享受到一場安穩的睡眠,很多時候,我都會被噩夢驚醒……
“姐姐,姐姐,我最近得到了一個新棋譜,好難啊,你和我一起解,好不好!”睡夢之中,隱約聽到一個聲音,那聲音很熟悉,熟悉到我不會去害怕。周圍很靜,我隻能聽到這個聲音,不一會兒,似乎還有一些細雨低落,打在磚瓦上的聲音。
夢中的我似醒非醒、似眠非眠……突然看到一束光,我試探著走過去,想看個究竟,距離越來越近,鋪滿白雪的地麵突然變成血淋淋的紅色,再往前,雪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鮮紅的血液,盡頭是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女子,血是從她的身上流出來的,我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到來,那個熟悉的聲音再度傳來,“姐姐……姐姐……”
“妹妹,你還活著,這不是你的宮殿……”我走上前隱約認出了那個人,她是遊然……
“姐姐,你要替我報仇啊……報仇……”她猛然拉住我的手,用很虛弱的聲音說著……
“當,當,當……”接連的三聲鍾想,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我感覺自己的手上濕漉漉的,低頭一看,竟然沾滿了血跡……
“啊……”驚叫聲讓我從睡夢中醒來,再看時,我還在我的寢殿中,坐在我的床上,手上並沒有什麼血跡, 叫喊聲驚醒了睡在我身邊的翊宇,他輕柔著惺忪的睡眼,緩緩坐起身說道:“你這是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回過頭看到坐在旁邊的翊宇,我徑直躲在他的懷裏,他見了環抱著我低聲安慰著。許久之後我似乎才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神來,抬起頭看著翊宇問道:“翊郎,那些衝撞了棋貴妃,害然妹妹早產的人,可抓到了嗎?”
“原來你是夢到棋貴妃了,最近事情實在太多,若不是你提起,朕還真是忘了,晟兒出生之後,這件事就交給了刑部追查了。這麼長時間,如今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竟是沒有一點的消息。看來,朕也確實該問上一問了。你放心,這件事,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斷然不是讓那些心腸歹毒之人逃脫。”翊宇一邊說著,一邊安撫著靠在他懷中,受驚不小的我。
躺在他的懷裏,不一會兒,困倦的翊宇就睡著了,反倒是我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就是睡不著,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送走了去上早朝的翊宇之後走出院子,吩咐小海備下了一些香燭紙錢,叫宮人往然妃所葬的陵寢祭祀了一番。
此時的庭院之中,一片濕漉漉,不知是積雪融化了,還是因為昨夜下了雨。四下幹枯的草木已經有了些生機,甚至有一些已經生出嫩綠的新芽,我緩緩走過去,俯下身看了看說道:“這些新發的枝芽,看上可真嫩,甚至於有些脆弱,會不會一碰就化了?”
“那倒是不太可能,不過這樣的新芽,若是被碰到,隻怕就長不出來了。”
“是嗎,那還是不要碰了,不然等一開春,本宮這裏可就要荒蕪了。皇上現在應該到淩雲殿了吧,你收拾一下,隨本宮去看看文妹妹吧。”雲竹聽了應和著自去安排了。
百官眾拜,這樣壯觀的景象,翊宇早已經習以為常。“都起來吧,刑部!”翊宇走到龍椅那裏坐下,示意大家起身之後便徑直叫了刑部尚書出來,那尚書每每聽到翊宇叫自己,就不由得出一身的冷汗,每天的朝會對他來說,當真是十分煎熬,如今翊宇又沒頭沒尾的徑直叫到他,這位滿腦子都在敲打著算盤,不知道他的主子又要問詢什麼答案。
“朕記得貴妃鸞鳳殿遇襲的事,你可還沒有回複,怎麼,還沒查到人?”聽到這話,刑部尚書心下鬆了些,朝中還有誰不知道當夜行凶的蘇三離已經被天翼和樓峰押解進宮,如今正在疾風侯的府中“做客”。故而這尚書回複道:“皇上,刑部接旨後,便日夜徹查,如今已查到真凶,隻是那人十分狡猾,有武藝高超,臣曾經請禁軍幫忙追捕,但還是被他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