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孩子滿月的時候,樓峰飛鴿傳書給天翼,詢問結親的事情。遠在昆侖的天翼看到樓峰的手書,不由的苦笑了一下隨即和身邊的隊員們說道:“你們看看,這個樓峰啊,趁著我不在,還打起了緣兒的主意了,說是要和我結秦晉之好呢。”
“安平侯不像是這樣的人,隻怕是那位二小姐的意思。不過依我看,大哥就同意了吧,要不是我們幾個的孩子年紀都不合適,哪裏輪的上他那位晴郡主。”天翼聽了忙道:“說起這個名字,我還要樓峰算賬呢,這可是我給我的郡主起的名字,倒被他給用了。”雖然嘴上說著,但是天翼在回信中還是答應了這樣的一場聯姻,剛剛放下手裏的筆,外麵就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隻見天翼緩緩的站起身,和幾個隊員們慢慢的走了出去。自從天翼抵達昆侖城,這進攻的聲音就沒有斷過,久而久之,天翼和其他的將士們都已經變得習以為常。
轉眼過了一年,這場沒有休止的戰爭還在繼續著,而昆侖城裏的將士們顯然已經心生厭倦,看著沒有了精氣神的將士,天翼也隻能是一聲唏噓。站在城樓上,望著遠方,那是弈城的方向,“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是咱們出征一年的日子,也是緣兒和晴兒出生的日子。”
“按理來說,今天應該要抓周,你覺得緣兒會抓到什麼呢?”
“我倒是希望他能拿到一本書,或一支筆,什麼都好,隻是不要再過這金戈鐵馬的日子。”
“隻怕是難呐,你總是逸雲,什麼上官一族,血脈傳承,這保家衛國的精氣神早就融在上官一族的骨血裏,可這何常,沒有融到你天家的血脈裏。若不是這份牽掛,天極天火兩位將軍,還有你,怎麼會跑到這麼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來,天天的和那些格蘭人打交道。”
實際上秦風說的很對,天緣在抓周的時候,果然不出意外的選擇了放在最遠處的那柄寶劍,當小海將寶劍捧到我的麵前的時候,我微閉雙眼,一聲長歎之後說道:“這可能就是命吧,命中注定,是逃不掉了。不過,這寶劍也並不意味著他會像他的父王一樣,征戰沙場,若是能夠像南靖一樣,做個逍遙劍客,就好了。”雲竹聽了一笑隨即說道:“娘娘都說了,這是命中注定的事,隻怕這天家的血脈裏,還真是沒有這逍遙的血脈啊!”
“你就不能不說這些實話嗎?”聽到雲竹的話,我連忙說了一句。雲竹聽了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隨即說道:“娘娘,反正已經這個樣子了,咱們就想想怎麼讓他習得一些文韜武略,就算是不能取勝,也能自保啊!”聽到這我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這倒是說對了。不過孩子還小,也不急在這一時,還是得王爺回來,讓他自己教導吧,論起文韜武略來,咱們翊國還有幾個能夠比上他的。”說著,我微然一笑。雲竹出聲應著,沒有再說什麼。
第二天的早朝,如期而至,我坐在簾子後麵,聽著朝臣們議事,看著熙兒的回答越發的熟練,心中十分欣慰。這時,外麵一個將士高聲呼喊著便跑了進來,連禮節也顧不得了,徑直闖進來,跪倒在地隨即說道:“皇上,太後娘娘,昆侖急奏。攝政王他……”
“他怎麼了?”聽到這話,我猛然站起身來,小陽匆忙上前接過那將士手裏的奏章,徑直遞給了我,看到上麵的血跡,我的心已然涼了半截。雙手顫顫巍巍的打開,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字:熙寧二年,九月,攝政王翼於昆侖遇襲,中箭,失足,跌落懸崖……
我整個人癱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奏折就那樣徑直掉在了地上。我過激的反應顯然引起了熙兒的詫異,他起身走到我的身邊,從小陽的手中接過奏章,看過之後,滿臉寫著不可思議隨即說道:“天翼舅舅……攝政王怎麼會……這不可能,母後,這不可能!”
看到我和熙兒的反應,樓峰雖然未曾看到奏章,顯然也猜到了八九分,連忙走到我身邊俯身說道:“娘娘,今日的事也論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先行退朝?”
我抬頭看了一眼他微微點了點頭之後說道:“好的,這裏你安排一下,一會兒到後殿。”說完,我強撐著身子站起身,在雲竹的攙扶下,領著熙兒朝著淩雲後殿走去。樓峰見了急忙宣布了退朝,打發著大臣們離開之後才匆匆朝著後殿走來。
“樓峰,按照奏折上說的,他們似乎還沒有找到天翼哥哥,你去傳哀家的懿旨,著昆侖守將,務必組織人手搜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樓峰應了之後,遲疑了一下之後說道:“既然還沒有找到屍體,我們還是不要妄下決定,沒準天翼跌到懸崖底下被人救了,或者,他傷的不重,自己醒過來找地方療傷去了,一切懸而未定,要我說,暫時還是不要發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