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闕以凝在吃飯的時候就想好的招數,雖然中間出現了一點不和諧的片段讓氣氛裏的曖昧甜蜜消失,但是最終目的還是達到了。

闕以凝看著洗手間鏡子裏倒映出來的自己,察覺到麵上的血色正在慢慢的恢複,拍了拍自己的臉。

那副畫麵忽然又清晰的出現在了眼前,在月光下顯得冰冷黑暗的河水,如同海藻般蔓延的黑發。

闕以凝死死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瞬間鏡子裏的女人變得陌生起來,腦海裏又極快的閃過了一個片段。

‘她’走在路上,忽的後腦一痛。

有人在低語,但闕以凝聽不清。

闕以凝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極力的想要聽清那是什麼聲音,但那就像是被磁場幹擾過的電流,變成難以理解難以意會的話語。

高跟鞋的聲音在洗手間門口由遠及近,讓闕以凝瞬間從大腦製造出的環境裏脫身。

顧山雪:“給,我還帶來了氣墊,要補個妝嗎?”

顧山雪將口紅遞了過來,輕輕地晃了晃另一隻手上拿著的東西。

闕以凝輕笑道謝:“謝謝,顧姐真貼心。”

顧山雪未曾回答,隻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闕以凝動作。

闕以凝對著氣墊上的鏡子補了補妝容,鏡子裏的自己依舊熟悉,剛剛的一切仿若錯覺,但闕以凝知道那不是錯覺。

她似乎正在一點點摸到真相,但是這個真相似乎隻有在接觸到傅文靖的時候才能觸發,而且每次觸發必定伴隨著身體和情緒的異樣。

雖然謎團像一團混雜的毛線,闕以凝暫時弄不清楚其中的關竅,但是她先假定了一種情況。

原主是重生過的,不然不會有‘未來’的記憶,她極有可能死在了傅文靖的手裏,被打暈沉河,或者是被殺棄屍在河裏,但是她由於某種原因,出現了問題,讓她們進行了靈魂交換。

雖然這個有些不通,但因為其中的邏輯關係夾雜著超自然因素,闕以凝也就這麼大膽想象了一下。

畢竟她都穿書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闕以凝補妝的手一頓,眯了眯眼。

對啊,她是穿書啊,書本裏的人的靈魂怎麼會來到現世和她進行交換,是什麼作為媒介呢,書裏的世界在某種意義上是否也是真實存在的?

再細想下去,這可能就是哲學問題,要探究世界的本質了,那不在闕以凝的知識區域裏。

她立刻將思緒給斂了下來,扭開了口紅。

顧山雪帶的這支口紅顏色並不是正紅色,偏橘調一些。在闕以凝的印象裏,她似乎沒見過顧山雪塗特別重的顏色的口紅。

顧山雪的妝容都是偏淡的,乍一看並不會給人鮮花簇錦的凜然鮮明感,而是淡淡的在心裏留下一抹劃痕,比起外貌,她更能讓人記住的感受的則是身上冰寒孤高的氣質。

闕以凝:“顧姐這款口紅潤度好好啊,顏色也很好看。”

闕以凝先薄塗了一層看效果,在上唇之後對它的滋潤度有些意外。

準確的來,這應該是一根漆光固體唇釉,闕以凝的膚色和唇色塗一層是壓不住的,所以闕以凝又塗了兩次,抿了抿唇。

褪去正紅的口紅色調,加上有些失了血色的臉,闕以凝那種明烈的豔色感淡了幾分,反而透出些甜蜜溫柔感。

顧山雪不自覺地看著她,在闕以凝的動作裏,她自然格外的注意對方的唇,發現對方的唇形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