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闕子汐發出的聲音幹澀嘶啞,她卻渾然不覺地繼續開口,“先前我問您,那人是否是原來的人,您‘花非花,霧非霧’,我又問您,那原來的人去哪兒了,您‘斯人已逝,不可追矣”,那我問您為何會如此,您隻是因果。”
“什麼因果呢,為何不可,您不,我便繼續等。我總該能等到個答案的,那人也不知情,但她她死了,給人沉了河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得要個答案。”
闕子汐麵容憔悴,滿是疲憊,但她的眼睛卻亮的驚人。
她是塵世的一介浮遊,芸芸眾生裏的一粒塵沙,作為一個普通人,她看不透因果猜不到答案,隻有一腔執著,能為自己所想的人做點什麼,不管做點什麼都好。
她總不可能就這麼認了,認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未來死去,由是陌生的魂靈取代軀殼活下去,她對那個占據她妹妹身體人沒有惡意,但不妨礙她排斥。
如果她認識的那個人真的不可能再回來了,那她總要弄明白她為何而死。
如果她沒死,那麼一切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罷了,你隨我來。”
風吹起住持的袈裟,那聲歎息混在風裏。
“因果不是老衲不願,隻是難猜透,老衲隻能告訴你如何得這因果,其他的,老衲也無能為力了。”
晚風拂走落葉,地越發空蕩蕭瑟起來。
闕以凝在晚上十點鍾的時候,接到了闕子汐的電話。
闕子汐給她了個地點,希望可以在那裏見麵。
這話有些古怪,闕子汐一聲不吭消失了五,再回來要在一個地方見她,聽起來是城外。
闕以凝思慮了片刻,帶上了保鏢去往了那個地點。
車平緩的停在了郊外,闕以凝在車裏,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裏是廢棄的一塊地方,公路旁是樹木,再往裏是一個爛尾的建築,地上長滿了雜草,看起來很是荒涼。
周圍恐慌,隻有一個人站在月光下,這麼一眼望過去,闕以凝都不確定那是不是闕子汐。
氣氛有些不出的古怪,闕以凝坐在車裏撥通了電話。
遠處的那個人拿起了手機,轉過身來看著她,朝著她的方向前進。
保鏢戒備的看著,隨時準備行動。
當闕子汐靠近的時候,她的模樣讓闕以凝有些錯愕。
她看起來比幾之前瘦了很多也憔悴蒼老了許多,之前的闕子汐還算有神采,但麵前的闕子汐像是被生活磋磨了百遍,像是被人虐待折磨過一般,眼裏滿是紅紅的血絲,發絲有些亂,額頭青腫,麵頰凹陷。
她幾乎瘦脫了相了,像是披著人皮的骷髏。
“我問到了一些事情,或許能讓你想起來什麼,請過來試試。”
雖然用的‘請’字,但闕子汐的態度急迫且不容許人考慮,可以完全是‘要求’的語氣。
闕以凝以為她隻是去幫原主祈福去了,不過就現在的這個情況看,好像不那麼簡單。
闕以凝沒好也沒不好,依舊在車裏坐著,在心裏掂量斟酌著。
“這裏就是那片河,大師給了時間,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哪一,但隻要在這個時間點裏就有可能讓你想起來那些事的,你快點下來。”
闕子汐越發急迫起來,聲音因為數日未曾開口十分粗啞。
保鏢看了闕以凝一眼,詢問自己是否要把人請走。
闕以凝用眼神拒絕,手按在了車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