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太心狠了,下的決定也很果斷,一般人被多年謀算遮眼,是很難都從其中脫身的,但闕林洋居然這麼快的分析清楚的局勢。
如果闕林洋真的做出了拋售闕氏股份的事情,那麼明他要換一種方式來拿到闕氏了。
畢竟按照他的性格,闕以凝並不認為他會就這麼離開,然後想著和闕氏相安無事,哪怕闕林洋真的有這個想法,她也不會讓闕林洋好過。
闕以凝估算的不錯,闕林洋的確是在盤算離開闕氏的事情了。
他在闕氏十幾年,好處一點點的得到不少了,他是想得到闕氏不假,但是不想付出太多的代價,他手裏的股份有限,能拉攏到的股東不能夠讓他在股東大會上得到優勢。
手裏有股份的人大多姓闕,闕林洋可不肯定他們不會臨時反水。
他現在肯定闕以凝是有能力的人,不管是她的行事作風還是她自己本身的事業上,這讓闕林洋不得不重新評估她,並且對於這種沒有完全勝算的事,他不打算繼續耗下去,不如當斷則斷。
在這斷之前,他還要做很多準備。
辦公室裏,闕漢義有些不敢相信。
“你他很有可能就這麼放棄了?怎麼可能,他既然能裝這麼多年,怎麼會就這樣夾著尾巴安分下來了,還沒斷他的尾巴呢!”
闕漢義是一百個不信的,既然他林洋能做出那種害人的勾當來,不把他們家吞幹淨怎麼可能罷休。
闕以凝搖頭:“爸,你誤解了,我不是他要放棄,他有可能是要撕破臉了。”
在原來的世界軌跡裏,原主沒有她這樣能夠和闕林洋為之鬥爭的能力,所以闕林洋能不動聲色的把一切收到囊中,但是現在他的計劃已經被她打亂了,他糊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他跟我們撕破臉?他憑什麼?他哪兒來的臉啊,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被我們養到大,他居然右臉先決裂?這一人一口唾沫釘子不得釘死他。”
闕漢義覺得林洋如果先跟他們鬧決裂那才是站不住腳的事兒,畢竟怎麼都是他們家於林洋有恩,給了他這一切。
“他要是能撕破臉,從我們家滾出去,倒也是件好事,那樣對付起來更方便。”
闕漢義轉念一想,又覺得可行,要是林洋那個畜生真的要這麼做,他就跟他斷絕關係,把他遷出族譜,跟他斷了一切商業來往,那也清淨,而後再做敵人。
“按照他的性格,他要走也會先下手為強,先把髒水潑咱們身上,而後讓咱們討不了好,他在公司太久了,我不知道到底還有那些是他的人。”
闕家主營的餐飲業,那些連鎖店的經理主要負責人等等,不光是盧蘇也不光是這個省,而是闕氏底下所有品牌,闕以凝不知道闕林洋弄了多少人在裏麵,還有品牌合作方等等,如果闕林洋真的發狠要來整垮闕氏的話,那些人集體跳槽,合作方集體不給供貨,闕氏的虧損會難以想象。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闕漢義也想到了這個層麵,臉色突變。
“我們待他可是不薄啊,他應該不能……不,都怪我啊,當初就不該讓他進來!”
闕漢義跌坐在了椅子上,呼吸急促,有些喘不上氣,闕以凝趕緊給他拍了拍背順氣,讓他先平靜一下。
闕漢義的臉色灰敗,似乎都看見了那麼一。林洋連害他女兒,害他全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怎麼可能做不出來搞垮闕氏的事兒呢。
他不知道世間怎會有如此惡毒的人,明明是他們對他有恩,怎麼好像他們虧欠了他,跟他有血海深仇似的。
“我真懷疑我不是救了他,而是害了他全家了。”
闕漢義猛烈地咳嗽了幾聲後,氣的在扶手上捶了好幾下。
他是怎麼樣都想不通,怎麼會有這樣的毒蛇。
他都恨不得他走在路上被車撞死,好讓這血債血償。
“爸,沒事,有我呢。您別先氣壞了身子,您就要好好的健康的,活給他看,看著他最後是怎麼慘死的。”
闕以凝給闕漢義倒了杯水,讓他消消氣。
如果傷筋動骨是闕氏最後不可避免的結局,闕以凝之後也會想方設法的讓它重新壯大起來,無論如何,闕林洋一定會付出他應有的代價。
她一定會讓他一無所有,不得好死!
闕林洋身上背負的可不僅僅是謀財害命這麼簡單,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這樣的人死多少次都不夠。
闕漢義看著闕以凝,心裏寬慰了一會兒,但是又更難過了。
他一想到這一切都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心裏就恨。
恨闕林洋,也恨自己。
如果不是他當初識人不清,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凝啊,你,凝凝她有沒有怪過我,怪我從沒有管過她,我這日夜睡不著啊,一想起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裏就痛得慌,要是最開始我們倆沒有收養這個孩子就好了,一切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年過古稀的闕漢義在闕以凝麵前老淚縱橫,臉上表情悔恨不已。
不光光是他的家人,還有他的心血,要是闕氏真的遭了難了,他對不起的人可就多了。
“不怪你們,她也從沒有怪過你們,沒事,爸,有我呢,我會解決好的。”
闕以凝看他這樣心裏也酸澀得慌,輕輕拍著他的背,重複著自己的諾言。
善良真的有錯嗎?闕以凝不覺得。
錯的不過是惡的人性而已,一些壞的社會風氣養成了畸形的三觀,一句身處其中的人都沒有覺得不對。
鄙夷著農夫與蛇裏的農夫,東郭先生裏的東郭先生,但那些蛇和狼披上人皮,誰又知道自己是農夫和東郭呢?
這人世間的美好不就在於見過了人間至惡,卻仍然保持善良,對這個世界抱有熱愛嗎?
也就是因為有這一點點熱愛,當初的闕以凝才不會陷入無盡的痛苦與瘋狂裏。
闕以凝不太擅長安慰人,在此刻也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隻是告訴他們自己一定可以做的事情。
她其實並不為闕林洋的惡而感到心驚,世間大奸大惡者數不勝數,就像她曾經怎麼樣也不會想到那群和父親有著血緣關係的人,居然真的能做出合夥放火圖謀的事,分食著他們家的東西,在她麵前裝出和善的模樣。
在得知真相的那段時間裏,她幾乎整夜噩夢睡不好覺,原來人真的會吃人的。
但好在她也不是沒有碰見好人,所以她格外珍惜這樣的好人,闕爸爸和闕媽媽都是難得的善人,他們待人寬厚,誠信友好,所以在商業上才走的比較順利,走的比較長久,隻不過是比較不幸,遇見了闕林洋。
闕漢義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對著闕以凝感激的笑了笑。
他很少跟這個在女兒身體裏的陌生靈魂談起她本身,但是此刻卻忍不住感慨。
“你的父母一定很有福氣,能有你這麼一個女兒。”
他的笑裏仍然摻雜一些苦澀,卻有有一種莫名的感同身受的驕傲。
“嗯,”闕以凝笑起來,“我知道他們一定會以我為榮。”
闕以凝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闕漢義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去主持大局,他對闕氏的了解要比闕以凝對闕氏的了解深,在闕以凝和他談完之後,闕漢義就開始去肅整底下,開始先檢查一撥人,然後記錄各個合作方,並且尋找如果出事了有沒有可以立馬替上的合作方。
表麵風平浪靜了大半個月,在盛夏的時候,位於繁華街邊的一家餐廳開業了。
店名叫‘敏芝’,頗為文雅,是家做地道盧蘇菜的餐廳。
其實起初餐廳定下來的時候不叫這個名字,闕爸爸和闕媽媽希望可以叫這個,闕媽媽出自書香門第,在時候就給女起了表字,也就是這兩個字,蘇日安原來的人已經不在了,但是闕爸爸和闕媽媽出於私心,還是希望有人可以記住這個名字的,哪怕記住的人並不知道它的含義。
闕以凝在前期做宣傳頗下功夫,她是慣會營銷的老手,味道足夠留住客人,剩下的就是吸引人了。
開店的時候先做主打菜的試吃,就在人流量多的街邊,誰也不多給,就一碗,用鍋常溫著,並且前三消費享半價。
闕氏底下的所有的連鎖餐廳都打上廣告,拿券去可以抵一部分,主打的高端的餐廳就限定提供那道主打的雲錦筍。
雲錦筍聽起來是個素菜名兒,但其實是個葷菜,主材是盧蘇本地產的最為鮮嫩的顆的筍,配上臨市獨有的錦菜,豬肉選最鮮嫩的前腿肉,切成細細的條,配上大廚自製的醬料,鮮的恰到好處,後有回甘,在味蕾徘徊,能勾的人念念不忘。
為了宣傳這個,闕以凝還不吝嗇讓青雲工作室出了活動,但凡是來敏芝餐廳消費的,都可以拿到《銀河守望》的卡牌,有機會得到《銀河守望》內側限定的皮膚,更有機會抽到其他的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