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以凝跌進顧山雪懷抱的時候,才發現她有多驚惶。

顧山雪的手抖得很厲害,擁著她的力氣很大,似乎要將她按壓進她的骨血裏,確認著她的存活。

盡管她的聲音聽起來那麼冷靜。

闕以凝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她對於顧山雪而言,真的很重要。

她從不懷疑這個事實,不管是她之前出事還是任何一個危難檔口。

隻是顧山雪這個人太內斂了,似乎掩藏情緒已經成了她的本能,她外麵有多冷靜,內心就有多動蕩。

盡管闕以凝從來都相信顧山雪愛她,但在劫後餘生裏直白的感受到所愛之人充沛的情感,這足以讓她忘卻剛剛的心悸。

死亡陰影對她來根本不算什麼,她恐懼的從不是這個被製服的人,也不是死亡本身。

“我沒事。”

闕以凝回擁著顧山雪,將自己身體溫度傳遞過去,也將顧山雪摟的很緊,回應她無聲炙熱的情感。

“你沒事。”

顧山雪如是重複著她的話,她的麵上依舊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但那雙眼卻滿是慶幸和重新拿到珍寶的心翼翼。

她似乎是感覺到自己過於用力的禁錮了,放緩了力道,但仍然沒有鬆開闕以凝,依舊摟著她,和她對視。

闕以凝望進她那雙深情眼,對著她笑了笑。

“警察很快就來,你們先別動,在這裏看好他。”

闕以凝對著門衛們丟下了這句話,看也不看在地上被綁著的被電的幾乎暈死過去的男人,將顧山雪拉進了搖搖欲墜的門裏,將空間分隔。

該如何寬慰愛人受驚的心,自然是以熱吻,讓對方感受到你的呼吸你的體溫你的心跳。

並非是繾綣的浪漫的,但是急切的索求與糾纏,卻不摻雜欲的斑駁色彩。

直至這長長的一吻終了,闕以凝才開口話。

“我沒事,也沒受傷。”

她轉了個圈圈,像隻暗夜裏的精靈。

顧山雪靜靜地凝望她,眼睛一眨不眨。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警官來詢問事情的經過。

闕以凝走了出去,手還和顧山雪牽著,配合的了事情的經過。

她並不認識被抓到的那個男人,甚至從未有過印象。

那個男人長得還算是周正,現在已經清醒了些,手上戴著手銬,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眼裏有著怨恨。

“林洋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賣命?”

闕以凝其實想過林洋會有最後一擊,可能很早,又可能很晚,卻沒想到是現在。

愚蠢又拙劣,但卻很致命。

“是錢,還是扣押了你的家人?如果是前者,那你可以早點進去陪他了,如果是後者,警察在這兒呢,綁架可是重罪。”

闕以凝並非有寬宥之心,或許是愛情讓她變得柔軟了些,以至於她現在還有心情問這個人背後的動機。

“是他救了我,我才有了現在這一切,如果不是你……”

男人的聲音裏帶著憤恨,剩下的話闕以凝都懶得再聽。

林洋是個十足的惡人,也是個十足會偽裝的人,被這樣的人施以援手而做出愚不可及的事情,闕以凝已然沒有再看見他的耐性。

雖然嫌犯已經被製服了,但闕以凝還需要去局裏做個筆錄。

走出人群的包圍圈,闕以凝看見了白著臉站在那裏的章詩雨,她看起來失魂落魄,完全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在車上她不停地對著闕以凝道歉,顯得十分的自責。

“對不起bss,我不是故意透露地點的,隻是他很想來見我,我也沒有告訴他您住在哪個房間,我以為他隻是來看我……”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錯,需要休個假調整一下心情嗎,帶薪的那種?”

闕以凝並不覺得是章詩雨的錯,反而覺得章詩雨因為她而遭了不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