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今天我又冒充了一回記者,和上次不同這次我主動要求的,但相同的一點就是犯罪嫌疑人身上都有悲劇的因素存在,我明白這次絕對不能出現和上次結局相同的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我似乎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王晨宗”的影子,差不多的年紀,都是生活在底層的小人物,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都是父親……
想到這兒我心裏明白無論如何要幫助到眼前這個因為無助而選擇犯罪的父親,於是很鎮定的取出向原來同事們借來的記錄本道:“如果你相信我,我會把你的遭遇報道給市民們知道,讓更多的人來幫助你的孩子,你目前的這個選擇絕不是最好的選擇。”
“但這是必須的對嗎?如果不走這一步那麼你們這些做記者的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所以說我很佩服他的勇氣,也希望你能夠真正的幫助到他,其實關於孩子治療費用的問題我覺得並不麻煩,真正棘手的是如果能讓這樣一次無奈的義舉免受法律的製裁,那才是真正的完美,你覺得呢?”
說話的人是厲航,不過此時此刻他的語言,神態沒有絲毫的粗魯、邪惡,與深夜裏那位渴望“強奸公安局長女兒獲得快感的色棍”相比似乎根本就是兩個人,難道他被這位父親感動了?從而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助這一可憐的家庭渡過難關,而且聽他的意思似乎是治療費用將由他支付,而我應該想點子造輿論,讓這個“搶劫犯”免於刑事處罰,畢竟“搶銀行”是絕對的重罪,他考慮的非常周到。
王子傑死死盯著他很長時間,厲航並不知道他此時心裏所想,我真擔心王子傑會不會突然掏出槍來對著他打上幾槍,滿腦子亂想,卻聽厲航道:“還不趕緊采訪當事人?怎麼發愣了?”
我立刻回過神來,覺得有些狼狽道:“能不能讓我進去和麵對麵的做一次采訪?”
搶劫犯朝我望來,目光和他的五官一樣憨厚,這不是一個犯罪人該有的眼神,我暗中不禁歎了口氣,遲疑了會兒他似乎有些謹慎的道:“你真的是記者?”。
我點點頭道:“你放心,這裏沒人會欺騙你,我來的目的就是希望你的訴求能夠得到解決,當然前提是你必須立刻終止犯罪。”
他用商量的口吻問厲航道:“你說俺該咋辦?”
厲航起身道:“我覺得這位記者提議不錯,你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獲得輕判,這點隻有他能幫上忙。”說罷用員工卡將從裏反鎖的防盜門打開,等我進去後他又將門關上,繼續做他的“人質”。
我穿過不長的員工通道,進入櫃台區,“搶劫犯”似乎是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表情十分局促的對我點點頭,似乎我是去他家裏串門的“客人”,從這點來看他生活中肯定是非常小心的一個人,真的無法想象這樣一個老實頭居然會搶銀行,這或許就是“父愛如山”吧,走到他麵前這人居然緊張到手都不知該如何放才好,最後選擇將手背到了身後,如果此時想要製伏他,一腳踹在肚子上就成了,但誰會這麼做呢。
“咱們坐下來聊聊,您也沒必要這麼緊張,我說過了既然來就是希望能替您解決麻煩。”
“唉!謝謝你們這些好心人嘞,俺沒得麻煩,搶銀行了就應該去坐牢,但是隻要孩子有救那就值了。”
我笑道:“您放心,這是必須辦成的事情,除此以外您還有什麼願望。”
“俺、俺……”眼前這位農民似乎躊躇了很久才用試探著的口吻對我道:“如果要槍斃俺,能讓俺再見這孩子一麵嗎?”
說罷他頓時老淚縱橫,讓人覺得分外心酸,我強作笑容道:“您放心,雖然我不知道您這種行為該怎麼判,但絕對不會是死刑,肯定能見著孩子,所以我希望能詳細的做個采訪,這個社會畢竟還是好人多,相信我您會得到公平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