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群在此處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一把利刃從空斬落,將所有的一切完全隔絕開的區域一樣。
這次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廣場,地麵之上銘刻著密密麻麻,無窮無盡的密咒符文,看似雜亂無章,像是有人隨心所欲,劃刻下的痕跡一樣。
但是,當這些看似沒有任何關聯的紋路,構建成巨大無比的陣圖之時,這原本隻是普通至極的石麵地板,卻囊括了整片藏寶地當中所有的靈氣,在其餘地方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元氣與靈氣,但在此處,這些足以讓修煉者打破頭的續航補給之物,在陣法的紋路當中,如同遊魚一般正不斷的巡遊,源源不斷,如溪流一般潺潺而過。
明顯可以感知到這裏,空氣當中蘊藏著極為複雜的靈氣交錯,如同空間與另外空間的隔絕之處一樣,這裏並不像藏寶地,也並不像絕望之海的邊緣,而更像是處於大世界當中,一處風水寶地般的存在。
仿佛被這極為精純的靈氣驚醒,厲天鳳失魂落魄的模樣,此時終於恢複了些許,在廣場邊緣之處,望向地平線盡頭的尖塔,嫵媚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凝重之情。
“這就是世界的盡頭嗎?絕望之海的盡頭,沒想到卻有一位妖族前輩在此盤踞,或許這一次黃金大勢顯現之後,我妖族終將擺脫曆來備受欺壓的詛咒走出東域,將一切掌控在手中。”
這個女人雖說看起來柔美,但是內心之中卻帶著極為蓬勃的野心,紀淩塵能夠感知到厲天鳳如今沉浸在的境界,並非是為了長生而修煉,而是帶著極為沉重的責任,以及榮譽感,想要振興妖族,擺脫人族的壓製。
而剛剛厲天鳳所言,世界之盡頭,也正是絕望之海的最深處,傳聞,這個世界當中有許許多多的次位麵存在著,而也有更多的主位麵和大世界相互並存,北漠的盡頭就是絕望之海,而絕望之海的盡頭,也是世界的盡頭。
“一切當中,冥冥自有天數,妖族雖然在上古之戰當中處於末流之輩,而且一直被人族欺壓,但是從上古時期活下來的人當中,隻有我妖族修士保住了體魄,曆經萬年之久,一切都會有另外一個輪回,這一次我們又怎麼可能會輸呢!”
邋遢老頭開口說道,眼神之中帶著崇敬之感,感受著周圍澎湃的天地靈氣,那原本佝僂的脊背,逐漸的站直了。
“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們是妖族,而我是人類,咱們之間並沒有太直接的利益關係,況且你們也知道,我雖然繼承了蛟龍之體,但卻和人族已經有了不可調和之矛盾,不過我並不認為這能夠讓我退縮,加入你們,而被你們所驅使,所以你們帶我來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
紀淩塵聽聞這兩個妖族生物的話,眉頭不由微皺,隨即微微退後幾步,距離,二人有了一定的安全距離,站在一棵巨柱的旁邊,語氣稍顯凝重的道。
聞言,厲天鳳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深吸了一口長氣,隨後笑道。“紀淩塵,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隨著我逐漸印證上古時期先祖留下來的軌跡,你的作用也越來越小,蛟龍之體雖然強橫,但是成長期極其漫長,或許在下一個紀元,才是你真正展現強悍的時候,而現在你被人族修士追殺,隻有依靠妖族才能夠保下命,而你現在還想置身於世外,莫不是太過天真了。”
紀淩塵沉默了幾秒,腦海當中飛速運轉起來,厲天鳳一直在認識他之後,直到現在,從沒有如此強勢過,而究竟是什麼,讓厲天鳳能夠頓時拋卻自己,認為能夠在這一樣動蕩的世間,將妖族振興呢。
紀淩塵雖然對自己的實力頗為肯定,但是卻並沒有狂妄到能夠認為蛟龍之體天下無敵,人族修士在他眼中如土雞瓦狗一般。
要知道,之前在那座宮殿的時候,那些神秘的人,還有那美髯道人說,勾踐而出的那座陣法,就已經超出了紀淩塵所能承受的強悍鎮壓之力內的程度。
那透明絲線乃是由一種規則構建而成,針對於規則之力,有本能的抵製以及排斥,最為重要的是,當那絲線構建而成的時候,紀淩塵明顯感知到自己的蛟龍之體逐漸被壓製,若不是黑色頭顱出現,利用強絕於當時的修為將那些人挫敗,最後說出了那虛無縹緲的話語,恐怕係淩晨都會在那個地方吃個大虧,所以讓他認識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真正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