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了一天一夜,還是沒有看見張曼的蹤跡。
大概走了四五十公裏的距離時,趙成材忽然覺得張曼一個女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走這麼遠,他一定是沒有走對方向。
於是,趙成材便掉頭往回走。
張曼和趙成材錯過以後,一直跟在趙成材後麵,來到了一處窄窄的山脊。
這個山脊並不寬,兩邊是峽穀,這一片的樹林也不高,都是一色的低矮灌木林。
兩人一個去一個回,視線也還好,按理說兩人會碰麵。
但是張曼看見這處山脊時,覺得很眼生,猜想自己走錯了方向,於是和趙成材一樣,也掉頭往回走。
就這樣,兩人都掉了個頭,變成張曼前麵走,趙成材仍然後麵跟。
可是張曼這人根本就沒有一點方向感,她掉頭回去走過這處山脊的時候,竟然又忘記自己從哪兒來了。
來到這裏,又變成了中間凹進去形成峽穀,兩邊可以走。
應該往哪邊呢?
張曼很糾結,她特意停下來想了十幾分鍾。
越想越糾結,越糾結就越急,越急就越緊張。
她用手不斷地在草叢裏亂扯,來驅散自己的緊張感,路邊的茅草把她的手劃出血了都不知道。
最後張曼幹脆不糾結了,往右走。
張曼又走錯了,她從左邊來。
張曼剛走過去不到半個小時,趙成材也來到了這裏,他突然發現有一處地方好像有東西踩過的痕跡。
仔細觀察,一些茅草被連根拔起,丟在地上,茅草片上麵還有滴滴血跡。
這是人為的痕跡,不是動物。
是張曼!趙成材心裏尋思著。
“張曼,張曼。”
趙成材一邊放聲大喊,一邊拔腿追去。
趙成材的方向感很好,他走的是左邊……
擺脫!張曼剛剛往右邊去了,兄弟!
看來方向感好,有時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這下完了,兩人走的是兩條不同的道,就是走到海島的盡頭,兩個人都不可能碰麵。
初春的天,很短暫,總是在不知不覺中黑了下來。
趙成材追了大概十幾公裏,仍然不見張曼。他很納悶,把思緒仔細地重新梳理了一遍。
張曼剛才一定來過那個地方,並且在那裏停留,茅草上的血跡足以證明,但是她去了哪裏了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往右邊去了。
趙成材想到這裏,他馬上掉頭往回走。
可是現在天已經黑了,森林裏的能見度已經不能讓他辨明方向,甚至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楚了。
趙成材身上沒有點火之物,怎麼辦?
鑽木取火。
此時哪來的木頭哪來的鑽?宋寒隻好就地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在那裏挨到天明。
趙成材沮喪到了極點。
這個可惡的海島一到晚上就起風,而且還是大風加冰雹。
呼嘯的寒風刮得樹林裏發出嗚嗚的聲響,像鬼叫似狼吼。
趙成材這下揪心了,他感到萬般的無奈和愧疚。
本來今天可以找到張曼的,本來她現在可以呆在他身邊的。
他可以保護她,嗬護她,為她抵擋寒風。
可是走了一天一夜,還是沒有看見張曼的蹤跡。
大概走了四五十公裏的距離時,趙成材忽然覺得張曼一個女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走這麼遠,他一定是沒有走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