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這股憤怒發泄到楊懷興的身上,趁著大家都在照顧劉醫生,以及看望林曉慧的空檔,小劉從森林裏砍來一根全是刺的荊條。
楊懷興的手腳還被大家捆綁著,丟在他的屋裏,小劉拿著荊條,一臉怒氣地走了進來。
“兄弟,你要幹嘛?”
小劉發瘋的那段時間,他曾經和楊懷興住在一個屋子裏,也算有幾分兄弟之情。
“誰是你兄弟?”
怒發衝冠的小劉,不和楊懷興認這個兄弟,隻見他像一個挖地之前的老農,吐口唾沫在手上搓了搓。
楊懷興看見這般架勢,還沒有開打就先求饒了。
“兄弟,別打我,劉醫生不是我殺的,是你曉慧姐……”
小劉根本不聽他解釋,從地上抓起一把草,塞進了楊懷興的口中,把他的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就像吹嗩呐一樣,臉也脹得通紅。
然後,小劉掄起荊條,劈頭蓋臉朝楊懷興身上抽打。
楊懷興舊疤添新創,痛得他滿地打滾,想喊又喊不出聲,隻能用鼻音發出“嗡嗡”豬一樣的哀嚎。
在吳蘭芝屋裏,大家還在七嘴八舌議論林曉慧和劉醫生的事,趙成材好像聽到什麼異樣的聲音。
他連忙在屋裏搜尋,不見小劉的人影,立刻意識到什麼,急忙跑出門外,衝到楊懷興的屋裏。
“小劉,住手!”
趙成材嚴厲地嗬斥小劉,衝過去奪了小劉手中的荊條。
“你怎麼能亂打人呢?”
“我要打死他!”
小劉還想從趙成材手中奪回荊條,竟然和趙成材在那裏拉拉扯扯,眾人隨後趕了過來,拉走了小劉。
躺在地上的楊懷興,全身上下血跡斑斑。
趙成材蹲下身將他口中的草摳了出來,然後又將綁在他身上的繩子解開。
楊懷興都這樣了,不能再綁了,他必須得到治療。
“拿酒拿藥來!”
大家拿來了藥酒,張曼和吳蘭芝過去揭開楊懷興的衣服一看,所有人都驚呆了。
楊懷興的身上全是疤痕,在疤痕上麵又是一條條淤血和出血點,還紮進許多刺在肉裏,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膚。
看見楊懷興這樣,張曼和吳蘭芝等幾個女孩子,忍不住潸然淚下。
可憐的楊懷興,多災多難,命運多舛,是全島上最倒黴最可憐的一個人。
“楊懷興,忍住,幫你把身上的刺拔出來。”
楊懷興突然淚流滿麵,但咬緊牙關沒有哼一聲,也沒有喊一聲痛。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身體和精神都麻木了。
他心裏的痛,誰也無法理解,隻有他自己知道。
拔完了刺,張曼問,“怎麼消毒啊?要不然全身感染的!”
楊懷興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拿一瓶酒,從我頭上淋下來吧!”
“這樣做,你受得了嗎?”
滿身的傷痕,被酒一淋,那種痛疼就像被剝了皮一樣,痛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來吧!痛快點!”
楊懷興口中咬一根木棍,在一瓶酒從頭上澆下來時,他硬是一聲不吭。
口中的木棍“哢嚓”一聲咬碎。
他要把這股憤怒發泄到楊懷興的身上,趁著大家都在照顧劉醫生,以及看望林曉慧的空檔,小劉從森林裏砍來一根全是刺的荊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