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仿佛有一個炸彈在盛淮安的頭頂炸開,他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一時之間仿佛什麼都聽不見了。
耳邊紛紛擾擾,他呼吸不穩。
“你說什麼?”他嗓音啞到了極致,“白血病?”
電話那頭聽到是男人的聲音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莫小姐的家屬吧?你們家屬是怎麼搞的,白血病都嚴重到這種程度了,竟然還不住院,這條命不想要了是不是?”
“這種血型的骨髓本就難找,你趕快通知一下她,明天馬上趕到醫院來,她那個病實在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大羅神仙都救不了她,趕快啊!”
說罷,那頭掛斷了電話。
盛淮安卻還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動作僵硬無比。
片刻後,一種莫名的情緒襲卷了他的全身,很暈,想吐,四肢百骸都像是在被刀片削割著,他竟然覺得疼到發抖。
“盛淮安,我得了癌症,已經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了!”
“淮安,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礙不了你多長時間的眼了,我求你了,留下來陪我好不好?今晚,我隻要今晚,今晚過後,我就離你們遠遠的,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死去。”
“你真的對我全是恨,沒有其他的感覺嗎?哪怕一分,一秒,都可以。”
當日的畫麵曆曆在目,盛淮安呼吸急促,完全不敢回想當日他是怎樣的傷她。
明明是那樣卑鄙的女人,害得心顏受到那樣大的傷害,他把她圈養在身邊,把她當成地下情人不分時間場合地點狠狠羞辱她,狠狠要她的時候,看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他心頭竟然還會有一絲不忍。
可他知道,那是不該在他心裏出現的。
所以,他隻能更加無情的羞辱她,甚至不惜用最殘忍的話語,摧毀她所有的希望。
盛淮安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怎樣。
可是在得知她竟然得了那麼嚴重的病之後,他並不覺得開心,反而隻覺得疼,很疼。
疼得連他都覺得莫名其妙。
顧不上什麼欲擒故縱了,盛淮安拿出手機給莫夕打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又是這一句該死的話。
盛淮安猛地將手機砸碎在牆上,拔腿就朝外走。
消失,關機,盛宅不在,她還能去哪兒?
回莫家嗎?
得了那麼嚴重的病,這個該死的女人不等著好好換骨髓,亂跑什麼?
盛淮安從沒覺得自己會這麼想要見到一個人,甚至連得知莫心顏醒了,他匆匆飛去國外時也趕不上。
不知道是氣還是疼,一種莫名的情緒操控著他,盛淮安一腳踩下油門,出了盛宅,快速朝莫家趕去。
車子開得飛快,惹得路上車輛都躲避不及。
“盛先生,您怎麼來了?”誰都知道莫家要和盛家結親了,莫家的傭人看到盛淮安驚喜不已。
盛淮安鐵青著一張臉,在傭人幫他打開門之後,一路衝到大廳,一邊衝一邊喊。
“莫夕!”
“莫夕!”
“我知道你在這兒,你他媽這麼大的事竟然也敢瞞我,趕緊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