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接受她離他而去的事實,他心裏一直隻能自我安慰,他的靜兒沒有走,隻是去了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而已。
因為劉徹的不死心,所以歐陽靜冰涼的身子一直都放在白虎殿。
風越來越大了,劉徹的身子已經有些站不腳了,在他身邊一個公公都沒有,是他故意遣退所以的公公。
站的時間久了,身子都開始有些不適了,勉強撐著一排的殿欄,踏著沉重的腳步緩緩的下了殿,在殿下是一直焦急等著他的秦公公。
他知道劉徹不喜歡別人去打擾他,所以沒有上殿打擾他,就算此時的劉徹走路走得搖搖晃晃的,他還是不敢上前去扶住他,隻能在後頭跟著他錯亂的腳步走著。
待走到宣室殿,劉徹冰涼的身子才漸漸的暖和了起來,縱使身子暖和了,但心卻還是冷的。
心細秦公公感覺到劉徹的發抖,連忙上前把門板關上了一半,劉徹感覺到身後的風驟然消失,轉過頭怒斥一聲“不準關!”
“皇上,您的身子不能吹風了。”看著劉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消瘦,秦公公關心的說著,但是還是聽從劉徹的話,將門板又開了。
“開著,朕才會覺得舒服點。”劉徹一個揮手,還未走上殿,殿外一個匆匆進來的公公,進殿後隨即跪地“皇上!茂陵……茂陵衛將軍的陵墓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劉徹緩緩的問著,那氣息微弱得不行。
“這是在衛將軍陵墓上發現的。”公公往前遞上那個手環,是歐陽靜隨著衛青入葬的那個手環。
劉徹見到那個手環,心裏浮出一點希望,此時的他,盡管看到一點點關於歐陽靜的事,都會出奇的興奮“在仲卿的陵墓找到的?”
“是,是。”
劉徹顫抖著雙手接過,握著那個冰涼的手環,就好像抱著歐陽靜冰涼的身子一般。
“這個手環放在朕這裏。”劉徹緊緊的揪著手環,內心傷感十分,他的靜兒因為他的自私不能入土為安。
劉徹隻要一想到,她肚裏還有他的孩子就懊悔十分。
公公轉身要走,劉徹喊住他“回來。”
公公聽著劉徹的話,隨即又轉身看著劉徹難受的走上殿,一隻手不知道在摸索著什麼,隻見到他從桌上摸出了一塊白綢布。
公公們幾乎每日都能見到劉徹望著白綢布發呆,但是誰都不知道那上麵寫的是什麼,誰也不敢去過問,記著那一會秦公公好奇的問了一句,差點被暴跳如雷的劉徹拖入殿外斬首。
若不是此時的劉徹發覺自己身邊都沒有人了,隻有一個時常跟在他身邊的秦公公,還可以聽著他說話,不然那次秦公公必死無疑。
劉徹攤開了那個白綢布,映入眼簾的是他靜兒的笑容,沒有傷感,沒有膽怯的笑。她烏黑的長發披在肩上,那個笑容,可謂是傾國傾城。
這是他為她的靜兒所畫的畫。
劉徹眼裏噙著淚,顫抖著雙手拿起旁邊的墨筆,一字一字的在白綢布上寫上了自己對她的思念。往前一伸,秦公公識相的上前接過。
“把靜兒的畫像,隨著她,一塊葬入仲卿的陵墓吧。”劉徹說完,秦公公領旨下殿。
誰也沒有注意到,劉徹的身子在秦公公離去時,已經緩緩的癱軟了下去。
南街路,莫名的一場雨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