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年味和現在大不同。許多老傳統還留著。記著8歲那年,臘月裏降了一場雪,把大地裝扮成粉妝玉砌的界。在姥姥家附近有一處築工地,挖地的土方堆起一座山,覆蓋上雪,簡像座滑雪場。我和弟撿來個紙盒子,疊幾下,踏實了,就成了個半方米的“滑板”,我們攀到山頂,把“滑板”墊到屁股底下,順著山坡下滑,玩得多開心了。經過我們屁股動能的多摩擦,愣是把一麵小坡滑成了雪。我們的歡笑聲,吸引來三四個小朋友加入我們隊伍,一起玩。紙子雪水溻爛,我又找來個木板,和其他小朋友一起滑。
今天大家都到姥姥家聚會,非熱鬧。父親還送給我一把木槍。我高興地跑出去小夥伴們炫耀,院裏的其他孩子也紛紛拿出自己的玩具槍,一起玩打仗遊戲。玩耍過中,我不小心扯破了弟王斌的衣服袖子。於是王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姥姥家。的母親,我的二姨說,這軍裝色衣服是我穿小了的,弟他對這衣服格外喜愛,快過年了,當衣服穿。這話使我心裏好內疚,給弟歉,我為了哄他開心,便答應帶他去買玩具。
從姥姥家出來,走口,到和和土山街口,有多擺地攤賣玩具的。我們男孩子喜歡的就是變金剛類的玩具。當時邯鄲電視台每天播《變金剛》動畫片,裏麵穎致的變機人讓我們十分癡迷,幾乎每個孩子都夢擁有一套變金剛玩具。我和弟從頭走到東頭,觀賞著那些態異的變金剛玩具。我花了10元錢,挑選了一個紅色的賽車機人,小心翼翼地踹到懷裏。家弟鬧著要拆包玩,我舍不得。為了轉移他的注力,我說帶去叢台園動物,來玩。弟聽勸,快答應下來。
走到博物館附近,到多人圍著摸獎券台子抽檢。我和弟也花1元錢買了個獎券。我摳開獎券,啥也沒有,而弟手氣壯,中了一袋洗衣粉。我們趕緊跑家,家人報喜。弟的爸爸,也就是我二姨夫聽說後也來了興趣,邀一大家子人去摸獎。
二姨夫給了弟10元錢,弟摸來一個茶缸子外加2袋洗衣粉。我和爸爸花了5元錢,依然一無所獲。這時,台上起鞭炮,說有人中了一輛自行車。主持人說,高獎是一輛夏小汽車。二姨夫不淡定了,馬上拿出50元錢,全買了獎券,結換來一個暖壺外加2袋洗衣粉。家後,姥姥著二姨夫手裏的獎,誇他手氣好,弄得二姨夫一臉無奈。
臘月二十三,我們一家到媽媽的老家王灣去玩。進了農村,發現家家戶戶都在門口貼著掛簽。那些掛簽上畫著曲裏拐彎的符號,剪成種花紋和穗子。那時以為這是像班裏開聯歡會貼的彩帶。到今天,我偶然查閱資,才過年貼的這些掛簽是用來避窮神,免禍福。傳說周薑子牙封自己妻子為窮神,為了避免禍害人間,今見破,後人將紙剪破貼在門上,成貼掛簽之習俗。
走進院子裏,廚房門口都會設一供桌,牆上貼一幅年畫,那上頭畫著一個手捧如金磚,高戴帽,留三撇捶胸胡的中年古人。供桌上燃三炷香。我走上前,盯著他,我越越不對勁,結發現他的眼睛顏色實在是太淡了,我了香,忽然起如把燃燒的香頭在地上一劃拉,就可以劃出黑的線來,於是拿起燃香給那古人塗黑眼睛。結忘了這紙質的東怕火,將眼鏡捅成兩個窟窿。我害怕這古人會給我降災,轉念一,我們課本上說了,這些個東都是封迷信,需要破除,我馬上心安理得起來。
來到裏屋,我到老姥姥坐在炕上,招呼我們上炕暖。我著炕頭熊熊燃燒的火焰,突然靈機一動,起自然課上剛學的,說金、銅等金屬耐上千度高溫。我拿出珍藏多年的一枚銅錢,心這個爐子火溫高也不可能上千度吧,否則早把我們烤死了。我把那枚寫著“康熙寶”的銅錢丟進火中,結那銅錢瞬間燃燒起一股蒸汽,渾身裹著大火,萎縮塌陷成了一個土坷拉狀的東。我心疼得不得了,趕緊用爐鉗把它捅到爐底,又用掏爐灰的工具把它拯救出來。它體積比來縮小了不少,攣縮成小小一坨。坐在炕上的老姥姥著我的舉動,生氣地說質問我,是不是把簾子上的銅錢燒壞了。我趕緊釋說是這是我自己帶來的一枚,不信瞧,我了那個還在簾子上的銅錢。老姥姥生氣地不理我。我夾著那個化成一坨的銅錢,把它丟到水池裏。隨著一股白煙過後,那個銅錢徹底變成了一坨黑不溜丟的醜東。我當時氣憤老師為騙人,銅這怕火,哪來的耐高溫。後來上了中學,從課本中才了到古的銅錢非純銅,而是鉛銅合金。燃燒的是鉛。
中午吃飯時,老姨憤怒地說,這是哪個混球把灶王爺的雙眼捅瞎了。我承認是自己所為,勸老姨要破除迷信,信科學。老姨憤怒地說,等著灶王爺給降災吧!這事一到現在母親起來還埋怨我說,小時候多頑劣,捅瞎了灶王爺的雙眼,如今降災了不是,讓早早就近視了。我起這事,也是有些後悔,當然,後悔非怕灶王爺降災,而是後悔自己盲目聽信權威,完全沒有獨立考,以至分不民俗和封迷信的區。臘月二十三拜灶王爺,暨送灶,是老姓祈來年穀豐登,包含著一種好追和往,不能和封迷信一概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