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嚴希徹離開,就是整年,直到趙國最後一點疆土被收服,俘虜了趙明宇,他不得不親自護送回月國……
也沒多待。
因為元國的蠢蠢欲動。
跟趙國不同了,元國兵強馬壯。
就算有江哲的特殊練兵技巧,還有那兩張陣法圖加持,也打得頗為費勁。
嚴希徹受了很多次傷,也差點死了。
不過,還是撐過來了。
他還活著。
二十五歲的那年,戰爭還在繼續,他以為這麼久過去,總該忘了江哲吧!
沒有,更想了。
之前在宿涼縣,江哲給的兩張陣法圖,他都不敢翻了,怕翻爛,用荷包裝著塞懷裏,走那帶那。
他很困惑。
江哲一直沒有登基稱帝,他始終以城主的身份自居,月國領土已經大到沒邊了,他也隻住在城主府,為什麼呢?
沒人給他解答,他也不會去問。
隻是偶爾的胡思亂想罷了。
二十六歲的那年,戰事終於不那麼吃緊,他回了趟月國探望父親、母親。
嚴老將軍見他身邊依舊沒人,也是直歎氣,
“還沒走出來嗎?”
不管男、女,好歹找一個啊!
不孤單嗎?
嚴希徹想說他不孤單,戰事緊、心裏又有記掛的人,每天都很充實。
這麼多年過去,他想明白了很多事。
見識過最好的,將就便成了不可能。
軍營對他示好的不是沒有。
可沒感覺。
他總會忍不住拿那人跟江哲對比,所以……
何必去禍害人家呢!
他實話告訴嚴父,
“父親,我可能不會成家了。”
嚴父早有心理準備,可實際聽到,還是免不了心塞,他沉默幾秒,
“這些年,城主對我們很照顧,你?”
嚴希徹呼出一口氣,
“回來了,自然要去拜見。”
離開時,他是擔心自己回不來,所以才把父母托付給江哲,沒想……
江哲一直都有在做。
一月三次的探望,一月一次的把脈。
連他都做不到這麼細致。
次日。
在家用過早膳,他便去了城主府。
一樹一景都沒變,就連那個人……
也還是最初的樣子。
嚴希徹愣神隻是一瞬,然後就彎腰行禮,
“城主。”
一如他離開時,江哲托起了他的手,說的同樣一句,
“不必行禮。”
同樣的角幾旁的兩個座位,一人坐一邊,江哲喝了一口茶,說,
“好幾年了,你父母年紀也大了,不如,就別去了?”
嚴希徹聽到這話,熟悉的酸澀感又湧了上來,他垂目看著地麵,沒碰那杯茶,也沒看那個人,
“多謝城主體恤。”
頓了頓,他低聲道,
“可我不想半途而廢。”
江哲就不說話了。
兩人沉默坐了小片刻,嚴希徹站起身來告辭。
江哲也站了起來,他溫聲道,
“好好的去,好好的回,你的父母,最終還是得由你來照顧。”
嚴希徹鼻子一酸,差點就失態了,他忙退後一步,跟江哲拉開距離,匆匆應下,
“是。”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疾步離開了。
出了城主府,他去酒樓開了個包間,在裏麵痛快哭了一場,然後才回家。
而江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