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黎野又倒吸一口涼氣,閉上了眼,默念一聲:阿彌陀佛……
那女人舉著蠟燭,一步一步走了進來,每一步都像踩在陳黎野心髒上。
眼下情況陰森詭異,陳黎野感覺自己大限已至。
她走了過來。在陳黎野幾近窒息的緊張中,一言不發地低頭看了一眼頭骨,然後把蠟燭擱到了一邊的櫃子上,走去屋子裏頭拿起了掃把和簸箕,把頭骨收拾了起來後,又毫不在意的端著頭骨和碎片走進了屋子左邊的房間裏,眾人隻聽見哐啷啷好幾聲,似乎是女人把頭骨給倒掉了。
女人空著手回來了,她拿起蠟燭,開口對陳黎野道:“嚇到你了,不好意思,那是我沒來得及收拾掉的垃圾。”
眾人:“……”
你管頭骨叫垃圾啊?
陳黎野心裏頭嚇得直突突,嘴角抽抽了一會兒,艱難地擠出一句:“……沒關係。”
女人沒有再和他話,她轉過頭,對著眾人道:“好了,請跟我來吧。”
女人完,就往二樓走去了。
十八個人跟著她走了過去。
女人離開了,陳黎野這才鬆開了捂著任舒的嘴的那隻手,自己長歎了一口氣。
任舒還是有點怕,輕聲:“陳哥,這不對勁啊……”
“……你現在還指望什麼對勁。”陳黎野,“走一步看一步吧,沒辦法。”
“陳哥……”任舒,“要不……咱倆跑吧?”
“你想凍死嗎?”
“……”
“先走吧。”陳黎野,“跟著大部隊,總不會出錯。”
陳黎野完,就走上前跟上了大部隊。任舒見狀,沒什麼辦法,隻好也跟了上去。
女人往裏走去,她手上的蠟燭這麼一照,就把整個房子的構造照了個七七八八。從一樓的門口進來就是客廳,客廳空空蕩蕩,最裏麵擺著個長沙發,上頭掛著一個十字繡,沙發前擺著個木製的茶幾,上頭什麼也沒有放。
客廳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房間,都緊閉著門,而長沙發右邊是一個台階,直通樓上。
客廳緊左邊也有一個,隻不過這個是通往地下的。
女人邁上了通往樓上的台階,把眾人帶到了二樓。二樓花板有些矮,十八個人之中有個人大約一米八多,一上二樓差點撞到腦袋,隻好弓著腰走。
二樓就沒有房間了,隻有空蕩蕩的一大片地方,擺著些高高矮矮的櫃子。沒有擺櫃子的地方就在牆上掛了紅色的衣服,一眼看過去,衣服可比櫃子多得多,而且每一件的樣式花紋都不同。而二樓中央則擺著一張巨大的長桌子,桌子邊上圍了十八張椅子,一看就是給他們預備的。
這些衣服紅的像血。
有人大著膽子湊到牆邊去看,看了一眼之後,就輕聲道:“草,這是嫁衣。”
所有人臉色都不好看了。
陳黎野臉色也不太好——鬼屋嫁衣再配頭骨,真他嗎絕配啊。
這真的是鬼片吧。
而紅衣女人卻好像根本看不見他們臉色似的,把蠟燭放到了桌子上,道:“請在這裏等我一下……請千萬不要碰那些嫁衣。”
她完,就走去了屋子深處。那裏擺放著兩排挨著牆的矮櫃子,而最中央空出了一塊地方,放著一塊牌位,中央擺放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前供奉著一些水果,還插著香火。
應該是在供奉死人。
眾人都注意到了,互相交換了眼神。
同一時刻,忽然有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聲音陰森詭異,好似自四麵八方而來,令人無法分清聲音來的方向。
它:【——歡迎來到鐵樹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