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黎野和林青岩走進了地下室。
紅衣女人屋子裏的台階都是木頭的,年歲久了些,一踩上去吱嘎吱嘎地響,去二樓的台階也好,往地下走的台階也罷,都有這個毛病。
倆人一路吱嘎吱嘎地走到了地下來。地下室也有左右兩個房間,中央一條空蕩蕩的過道,過道最裏麵掛著一件衣服。
地下室十分幽暗,一點光都沒有,陳黎野隻能分辨出個大概形狀來,打量片刻後,他道:“那是件衣服?”
林青岩掏出手機來,打開了手電筒往前一照,一件火紅如血的衣服就亮堂堂地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林青岩:“確實是件衣服。”
陳黎野:“……”
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手機了。
陳黎野也掏出手機來,打開了手電筒。兩個人往前走去,沒有急著去看衣服,各自轉頭看了看左右兩個房間,發現和昨在一樓來過地下室的男人的法一樣,兩道門分別上了好幾道鎖,好幾個碩大的鐵鎖掛在門上,纏繞著黑色的鎖鏈,一看就打不開。
“這打不開啊。”
陳黎野一邊,一邊轉過頭,結果看見林青岩正趴在另一個房間的門上,把耳朵貼在上麵,仿佛一個壁虎。
陳黎野:“……你幹嘛呢?”
“噓。”
林青岩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壓低了聲音,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你過來聽聽。”
“……?”
陳黎野百思不得其解,走了過去。
林青岩起身給他讓了位置,陳黎野滿臉莫名其妙地學他趴到了門上,感覺自己像個變態。
陳黎野一趴到門上,就聽到了裏頭傳來了女人的哭聲。那哭聲有些遠,若隱若現的,又有點像風在呼嘯。
林青岩在他身後聲問:“聽到了嗎?”
“聽到是聽到了……”陳黎野,“可這是風聲吧?”
“地下室哪來的風?”
陳黎野剛要回答,忽然臉色一凝,也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林青岩一皺眉,聲音壓得更低了:“怎麼了?”
話音剛落,他就明白為什麼陳黎野叫他噤聲了。
裏頭的哭聲近了,甚至門外都能隱隱約約地聽到。
哭聲近了,也清晰了許多,這哭聲歇斯底裏,撕心裂肺,裏頭還夾雜著幾分怨恨,聽得人內心發毛,後背發涼。
哭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後仿佛就貼在門邊上哭似的。
陳黎野有點怕了,僵硬著直起了身子離開了門邊,然而他剛一起身,那哭聲仿佛瞬移了似的,一下子從門裏轉到了門外,沒了這道門的隔離,女人的嚎哭聲一下子大了起來,震徹心扉。
陳黎野臉青了。
林青岩跟他一起轉頭看向了掛在牆上的那件火紅如血的衣服——現在就是衣服的方向發出的哭聲。
林青岩:“……”
陳黎野:“……”
兩人站在原地僵了半晌。
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大了,不知何處吹來一陣不的陰風,把牆上的紅衣吹得翩翩舞動,像一個張牙舞爪的紅衣鬼。
林青岩見狀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抓起了陳黎野的手腕,二話不拉著他就往樓上衝。
樓梯傳來吱嘎吱嘎的慘叫聲,不知為何,陳黎野感覺自己在踩屍骨。
兩個人一路跑上了一樓後,陳黎野就被林青岩一把甩了出去,他一回頭,看見林青岩在咬著牙推沙發。
隻聽哢嚓一聲,林青岩似乎踩到了什麼玩意兒。
但他沒空管,地下室那哭聲也越來越近了,眼看都要追到一樓來了,林青岩使了大勁兒,直接把沙發推到了樓梯口上頭去,一下子把通往地下去的口給堵上了,也堵住了哭聲。
林青岩推沙發推得十分累,他氣喘籲籲地罵道:“草了……這沙發,這沙發重死個人了……不是,陳黎野,你怎麼不來幫我一下?”
被點名的陳黎野沒話,他傻愣愣的看著林青岩後麵的地板上,呆了。
林青岩:“……?”
他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回過頭循著陳黎野目光看去。
隻見沙發被挪開的地方竟然擺了塊磚石,是農村用的那種大紅磚。這塊紅磚上畫著符咒,畫的跟鬼畫符一樣,估計沒人能看得懂。要命的是紅磚已經被踩碎了,估計是林青岩剛踩的。
林青岩又倒吸一口涼氣。他確實挪沙發的時候感覺自己踩到了什麼,但萬萬沒想到是這種玩意兒。
就在這時,有個聲音冷不丁從陳黎野身後傳了過來:“……你們在幹嘛?”
陳黎野回頭一看,話的是原本就在一樓的參與者。
有參與者的聲音接二連三地傳過來——聽到了地下室的哭聲,這屋子裏的所有參與者都聚集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