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到大做過什麼錯事?
陳黎野沉默了。他摸了摸耳垂,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自己活到現在這二十餘年裏都做過什麼錯事。
他學好好學習向上,初中好好學習向上,高中好好學習向上,大學還是好好學習向上——難道學習是錯?
這怎麼可能。
陳黎野沉吟片刻,實在想不出來,就對守夜人誠懇道:“哥哥,我時候可老實了,一到晚就在家裏睡覺看書看動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長大以後也就悶在家裏看書學習看電視,等我再長大點手機就發展起來了,我就在家裏看書學習打遊戲,沒人能比我更老實啊,我能做錯什麼事?”
守夜人:“……”
他盯著陳黎野看了半分鍾,看他神色知道他是沒有在謊的,於是又轉過頭來,看著茶幾上的東西出神思考。
思考片刻後,他問道:“你父母怎麼樣?”
“身體健康,比我還能蹦。”陳黎野回答,“我獨生子,我們一家都可老實了。”
守夜人:“……”
他沉默了,沉默片刻後,他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那紙紙張泛黃,看它材質,好像是張宣紙。
“這是斷罪書。”守夜人,“每個守夜人手裏都會有這麼張紙。一有參與者進來,上麵都會顯示出每個人的罪。現在我離開了,它就成了張廢紙了,我離開的時候新的參與者還沒進來,所以它停留在了你們這一群人身上。”
完,他伸手一扔,把這斷罪書扔到了陳黎野那邊去。陳黎野連忙伸手接住,然後心翼翼地展開了這紙斷罪書。隻見從紙上最頂端排了一溜人名下來,這些人名裏陳黎野大多數都有點陌生,但一看道其中夾雜著林青岩和任舒的名字,他就明白了——這些全是參與者。
參與者的名字後麵寫著罪名,而每一行罪名後麵都寫著守夜人的名字:鴉。其中,有一個叫“陸雪”的人,想來應該就是那位“陸”。她的罪名是殺人,但她的名字下麵不是下一位參與者,而是密密麻麻地寫著許多地獄的名稱,後麵都寫著人數。
陳黎野很快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這應該是她在地獄裏殺人的人數。
他十分驚奇:陸還在地獄裏殺了人?
謝人間看出了他在驚奇什麼,:“地獄裏犯錯屬於罪加一等,等於完全地不知悔改,所以才被特別記錄在案。”
陳黎野:“……這樣啊。”
“那個不重要。”謝人間,“你往後看。”
陳黎野聞言,聽話的往下看了。然後,他“嗯?”了一聲。
這張斷罪書上有一處很是奇怪,其中有一行十分突兀的空了出來,什麼也沒有寫。沒有名字,也沒有罪名,隻有守夜人的名字在後麵孤零零的掛著。
那一行空白就在任舒的名字下麵。
“看到了吧。”
守夜人看出陳黎野注意到那行空白來了,就道:“我當時也很奇怪,做了兩千年守夜人,就沒出現過這種參與者的名字會是空白的情況。於是打算去找這個參與者問一問,沒想到居然是你。”
陳黎野明白了。怪不得守夜人明明對每個參與者的罪名都了如指掌,卻偏偏對陳黎野的事情一問三不知。
不過既然他是守夜人,那麼林青岩回答不上來的問題他肯定答得上來。
陳黎野想著,一邊把斷罪書重新疊成四四方方的形狀一邊:“那我問你幾個問題唄……那個,要怎麼才能出地獄啊?林青岩跟我,我後麵肯定也還會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