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家宴(1 / 2)

思念是一種文字根本傳達不了的東西,在張翽看來,它比愛情來的更隱喻,家人報喜不報憂的書信,嘴邊囉裏囉嗦的閑言碎語。

傳統的家庭裏,沒有人輕易說出來那句我想你了,都是顧左右而言他,當然,陪伴也是最好的解藥。

奶奶眼裏泛著淚光,臉上滿是笑意,褶皺的皮膚此刻也充滿了活力,坐在她膝前被拉著手說了一個時辰了,張翽知道,不能不耐煩,老人就是圖個這。

程懷亮終於從門外走進來,張翽趕忙起身給奶奶引薦,說這是盧國公家的次子,就是那位性格豪放的程夫人的兒子。

老太太一臉慈祥看著程懷亮強壯的身板一個勁誇讚是個好男兒,程懷亮就更實在了,非得跪在地上給老奶奶磕兩個,誰都攔不住。

奶奶更是樂來了花,連忙說著好孩子好孩子,以後便是一家人。

張翽看過了秀兒臉上的傷,還好隻留下一道淺痕,可張翽還是有些自責,如果自己在的話絕對不會留疤痕。

他們那些個庸醫,用些草藥放在臉上能不留疤?

張二黑竟然對自己有些陌生了,剛開始看到自己竟然沒有搖晃尾巴,眼神裏竟然還有了疑問。

還好張翽拿出來自己準備好的一根骨頭,看到熟悉的投食手法,張二黑才確認主人身份跑到麵前亂跳起來。

在程懷亮多次的眼神示意下,張翽想起來門外還跪著一個大漢,這是來認罪?

這絕對是李老二派來的奸細,自己還真能因為一點小傷殺了他?皇帝陛下莫非要看自己的心性?

我靠,細思極恐啊,剛到長安就碰到了高智情考驗,這一步如果走錯了,自己絕對死的很難看。

“你叫洪驤?”張翽來到門口故作高深看著因為階級不同跪在地上三十歲左右的大漢,畫風在後世看來也許滑稽,但是在唐朝絕對數見不鮮。

“正是小人”。

“沒事兒了,我不怪你,你走吧”。

“謝少爺不殺之恩,隻是洪驤自幼生活在悲田坊,少年從軍,從未有家,現在被陛下奪去了官職,天下之大不知何處去歸處,洪驤一生無所虧欠,隻少爺家這次我心所難安,望少爺能收留洪驤,我必定當牛馬無議!”

洪驤說的真情吐露,要是張翽隻是個十五歲的孩子還真可能被他說的動容。

“我如果不收你呢?”張翽此時的眼神有些玩味,他倒是想看看,我不殺你洪驤,也不留你洪驤,能如何?

“如果少爺不收留在下,在下也就隻好以死謝罪了”洪驤眼神堅毅,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張翽看這老小子真有自殺的意思,難道李世民做的這麼絕?真要以一個心腹的性命來賭自己的心軟?

伴君如伴虎啊,李世民現在也不到三十歲的樣子,帝王之術就用的如此順手,張翽此刻後悔不已,唐人看來不都是老程與老尉遲那個樣子,自己真是太難了。

剛進長安就被崔家與那李道宗的兒子李景仁為難,也不知道誰在背後做推手,他奶奶的,遍地都是敵人。

還有個清河張氏,老程說張家的張文瓘在李績手下做事,有時間還是要去拜訪一下,畢竟,他和自己那野人師父單雄信的關係最好了。

“好了,好了,別在這給我裝了,跟著我也行,聽說你武功還不錯,先留在我身邊兒給我當個貼身護衛吧,就是到時候我在這長安街上與人揍架拚命的時候你別在我身後捅刀子就好!”

張翽擺擺手算是接受了這個大胡子洪驤。

“謝爵爺,小人縱使有天膽,也不敢做那人神共憤之事!”

這話說的倒是沒毛病,以仆害主在唐朝是不允許的,之前有仆人殺了主人投奔竇建德,那仆人的下場倒是慘得很。

張翽貼到還跪著的洪驤耳旁淡淡道:“你是沒那個膽,可要是別人給你這個膽子,你幹不幹呢?……起來吧!”

張翽大步向門內走去,洪驤愣了一下,起身跟上,此刻旁人不知,大胡子已經汗流浹背了。

張翽召集了張家所有的下人,包括今天奶奶身邊的漂亮丫鬟,人手不少,還是不怎麼夠,有機會還要去西市上買幾個來。

這些丫鬟下人雖然說送給自己了就是自己家的人了,可如果真要張翽絕對信任,還得等山東自己那一批老村民來。

自己讓劉二準備的藥材不知道準備的怎麼樣了,哎,越是接觸坊市中人,越想念那群樸實的鄉裏人。

張翽滔滔不絕給下人們介紹著張福,說這是你們新來的頭兒,我們家以後他就是大管家。

家裏的支出收入暫時都要經過他的手,他可是我兄弟,我們兩兄弟一主外一主內,家裏現在目前還沒有什麼收入,這個月的月錢得等到月底再發。

看你們少爺我在一個月之內弄到在長安的第一桶金,說到這的時候張翽兩眼放光,心裏已經有幾條好路子了,隨便施展兩手都能發家致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