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太公兵法(1 / 2)

晚飯過後,張翽與程懷亮四人趁著坊門沒關又衝著月半樓而去。

老鴇子還是花枝招展穿紅戴綠,一般做鴇子的都是妓女退休,所以言語動作都很有一套,張翽反正對這上了年紀的風韻之人沒啥興趣。

不過尉遲寶琳這小子不知為何,總用一種饒有興致的眼神打量這老鴇,張翽相信如果自己肯出大價錢買老鴇出台,這小子一定樂的把自己一身的力氣都在一夜之間交付於這無良婦人。

幾人落座了樓下,可能因為是元日吧,座位上隻有三三兩兩文人在行著酒令,不過中間的台子上有幾個姑娘在跳著舞,們身穿淡青色窄袖上襦,肩搭白色披帛,下著描有金花紅裙,裙下紅履與頭上的倭墜髻一起隨著笑聲搖蕩。

領舞的正是那日曾見過的魁首“都知”紅月兒,隻見她梳九騎仙髻,穿孔雀翠衣,佩七寶瓔珞,垂手旋轉,嫣然縱送,搖曳裙裾,如花似雲。

如果張翽沒有猜錯,這是西域或者胡人傳來的一種軟舞,畢竟,霓裳羽衣舞得玄宗時候才有。

看到張翽幾人坐下,有眼色的龜公立刻招呼下人們給備上酒食,張翽看著台上的紅月,發現那姑娘竟然也在盯著自己,他趕緊轉過頭去,奶奶的,自己來這可不是沾花惹草的,老子是來逛了妓院還要當處男的。

褚遂良是真風流士,抱著一個在平康坊不多見的胡姬行酒做樂,這家夥的酒量卻不大,也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他紅著兩個眼圈迅速的融入了文人圈子。

長孫衝、程懷亮和尉遲寶琳也趕緊叫了兩個姑娘自行玩去了,張翽叫來了手邊的龜公,問了一句,杏兒姑娘可在?

龜公笑臉裏多了一絲暗色,硬著頭皮回答說這杏兒如今可不比從前了,前幾日傳遍長安城的清平調可是一位貴人專門贈與她的,現在她的地位可堪比在台上跳舞的這位紅月了。

龜公還絮絮叨叨的說著,門外走進來的老鴇可是認識張翽的,隻見她一把推開了還要繼續吹噓下去的龜公笑罵了一句:“瞎了你的狗眼”後就領著張翽上樓了。

老鴇邊走邊說著近日杏兒發生的種種,說有人千金求其元,有人爭相見其一麵,杏兒姑娘全都沒有見,女人最懂女人,說小女孩是害了相思,就等著小爵爺您的光臨呢。

張翽隨手把今日敲詐褚遂良的一塊玉佩塞進了老鴇子的手裏,算是承了她對自己特殊關照的人情。

他真是不知道來妓院竟然還能讓妓女給惦記了,嚓,自己幹的這叫個什麼窩囊事兒,說好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啊。

房門被老鴇子無禮的推開了,看杏兒那慌張的樣子估計最近過得並不是如她們所言,張翽擺擺手,示意老鴇子帶著她的人出去。

“再在我麵前使眼色,我可就不客氣了!”看到老鴇子還在用眼色威脅杏兒姑娘,張翽實在是忍不住了。

一幹人在張翽的威脅下悻悻而去。

轉過頭來那叫杏兒的姑娘已經梨花帶雨了,她似乎受了不少委屈,從床邊跑直接撲到了張翽的懷裏,張翽摸摸她的頭,溫柔道:“這些天受委屈啦,小杏兒?”

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終於抑製不住自己,對著這個突然闖進自己生命又瞬間消失的男子嚎啕大哭起來。

張翽無奈的搖搖頭,長得這麼文靜的女孩子,怎麼哭起來像個老母豬一樣?

過了好一會,這憨實的女子才停下來,張翽的肩膀都被她的淚水浸透了,幸虧自己沒有招惹那位都知花魁,不然真不知道怎麼收場了,贖身買回家?那可不行,雖然家裏不缺這口飯,可張翽真沒要娶人家的想法。

張翽不由的想抽自己一巴掌,幹嘛非得逞能作詩?作就作唄你還非得送給別人才行?哪怕你送給程懷亮被人看做那有龍陽之好的死變態也比現在好處理啊。

“行了,我走之前會安排好你的事兒,杏兒啊,既然從小就在這生活了,那就好好過活,少爺我家裏還有一大攤子,恐怕顧不上你,既然事因我起,我會解決的,日後在這月半樓如果碰到了合適的男子,告訴少爺,我幫你贖身,跟他走,我會派人每個月往這給你送些錢,足夠你生活了。”

杏兒雖然年歲不大,卻也是個聰慧的女子,她從未想過那張家少爺會幫自己贖身,她隻是覺得,他來去匆匆,連正眼都沒怎麼看自己幾眼,卻還送給自己一手連紅月兒姐姐都羨慕的詩句,她是莫名委屈。

沒被張翽正眼看的姑娘當然還有那紅月兒,剛剛她盯著張翽看也就是上次自尊心受打擊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