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的手就那樣的停止下來,他猩紅的眼睛裏慢慢滴落下一滴淚水,掉落在玲瓏的眼睛,而後從她睜開的眼睛處滑落。 “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玲瓏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愛我嗎?”何言緊緊的擁著玲瓏,半天都不敢相信,懷裏的女人,就這樣離開了他。 此時腦袋裏,全部都是與玲瓏的一切,何言此時腦海裏似放著電影一樣,全部都是與玲瓏的畫麵。他看著玲瓏,遲遲不願去將她微睜著的眼睛去給她閉起。“你一直都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裏,此時這個時候,你有事還不給我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到,你還在擔心著什麼,你走得如此不瞑目,玲瓏,告訴我,你想要什麼。為什麼這種時候還不告訴我。” 何言顫抖著手,慢慢的放在玲瓏的眼前,看著她,輕聲說著:“你說我的胡子紮手,不得女人喜歡,那麼以後我便一直這樣了,我不希望有人喜歡,隻要讓你喜歡就好了。” 慢慢的將她的眼睛閉起,將她抱在懷裏,緊緊的擁緊著,此時他真想將擁入骨子裏,她的身體慢慢的在他的懷裏變冷。“玲瓏你很冷對不對,你一直不喜歡太冷的,你說你厭惡冷天,厭惡醫院,厭惡黑暗……,以前我對你太過不在意了,你所有的事情,我都記得,卻不在意,我該有多傻啊,有多混蛋啊!” “連我說愛你,你都沒有聽到是不是,我說得太晚了,好晚,若是早一點,玲瓏你會接受我嗎?我是不是太笨了,笨到這麼久都沒有發現自己的感情,隻要在這個時候,才會知道,這麼久才說出,我是怕,怕我說得晚了,便在沒有機會開口,可是,還是晚了,你都沒有聽到是不是。” 何言此時的心就似突然被咬了一口一樣,鮮血淋漓的疼著,這一刻,他覺得好像失去跳動一樣,另他感到麻木,感到疼痛,感到似這一刻都隨著玲瓏而去了一樣。 輕撫著她的臉頰,有些發白的唇角,還有她那柔軟的發 絲,還有著她的鼻子,一下一下的將玲瓏的五官輕輕的描繪了一下,而後印記在腦海,深刻入心底。 抱起玲瓏,將她冰冷的臉頰,緊貼著他的臉,而後在她耳邊輕聲說著:“既然累了,就睡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照顧老大與嫂子,我會好好的,你不要在擔心了,所以現在好好休息吧!一直累了這麼久,也算是可以休息了,是不是!” 將玲瓏放在推過來的病床,將她輕輕的放在上麵 ,而後細心的為她整理好淩亂的發絲與衣服,才冷聲說著:“嫂子那裏怎麼樣,人還好嗎?” “嫂子沒事,隻是受了些皮外傷,老大也穩定下來了,受傷的兄弟也都安排好了。”男人看著病床上的女人,眼裏流露出一絲悲傷的神色,但轉瞬間恢複平靜。 “多加派人手,全力追查鳳舞的下落。”何言看著玲瓏,眼神清冷嗜血,此時他在說也鳳舞這個名字時,隻覺得是自己恨不把握槍殺了自己這個笨蛋。 “鳳舞?她不是死……。”男子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何言製止。 “死,誰死她也不會的死的,她不會笨得作繭自縛的,給我找,生死不論。”何言好後悔對鳳舞留情,好後悔,好後悔。 “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的將她找到為玲瓏姐報仇。”男子說完,便最後看了一眼玲瓏之後,轉身離開。 寂靜下來的走廊,顯得空曠而又悲瑟,何言隻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也似空了的,是的,早已經在玲瓏受傷,直至她閉眼睛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死了。 “何哥,樓下已經清理出來了,裏麵並沒有鳳舞樓下窗戶上有滑輪的痕跡,想必是跑了。”不多久,增援檢查清理樓下的男人上前,看著何言輕聲說著。 “我知道了,將那名為救我勻而犧牲的人好好安葬,其於全部處理掉。另加派人手保護好病房,我不希望在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何言並沒有任何的詫異,他很清楚鳳舞是什麼樣的女人不是嗎?她又怎麼不會為自己準備好退路。 “我知道了。”男人轉身離開,吩咐人加緊守護,何言將也推著玲瓏,將她安放好,才挺直著有些頹廢的脊背,打起精神,向外走去。 身後,那太平間的房漸漸關起,將玲瓏與他漸漸分開,二個人,從此在沒有相見的可能,一輩子太久,久到任時間如何漫長,那個已經消失的人,也不會在心底裏消失,反而會越來越清晰。 太陽升起,將一切黑暗全部消散,病房內,陽光穿透玻璃,照射在整個房間裏,雪白的牆壁,淡藍色床單,顯得幹淨整潔,在陽光下,似心也一樣明媚了起來。 隻是彌漫在整個病房的,卻都是極至的靜,貝悠悠的病床與冷擎天隻於幾步的距離,何言一夜為睡,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裏。 一雙眼睛更是看著前方一轉不轉,若不是那不時還會微動一下的眼睛,還真似一個木偶一樣。 貝悠悠醒來就看到坐在那裏發呆的何言,見到他的神色,貝悠悠不由一愣心裏一顫,顧不上自己的傷勢,急忙起身一臉緊張的問著何言:“擎天呢,他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告訴我他在……。” 感到房間不對,轉頭便看到另一側的冷擎天,看著他一切平穩,不由鬆了口氣,可是想著何言神色,不由直接下床,來到何言身邊,看著他擔心的問著:“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玲瓏走了。”何言抬頭看著貝悠悠,而後沙啞著聲音冷聲說著。 “什麼,怎麼會這樣,玲瓏她那麼厲害,怎麼會有事。”貝悠悠很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一段時間玲瓏一直在訓練著她,玲瓏將她所擅長的全部交給了她,雖然嚴厲,卻讓她進步迅速。 在她眼裏,玲瓏一直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她以為,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了她,可是現在何言告訴她,玲瓏死了。她真得不願去相信。 “是啊,那麼厲害,可是她終究是一個女人。”一個也會需要人保護的女人,她是那樣堅硬倔強的女人,讓他也以為, 她會處理好一切。 可就是這樣的自大的想法,害了她,讓她徹底的離開他的世界,她在時,他不覺得什麼,好像一切習以為常,可是直到她離開時,她虛榮的倒在那裏時,他才明白,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真正的失去時,才想要珍惜,可是沒有機會了,永遠也不會有機會了。玲瓏與她的性子一樣,都是那樣決然與淩厲。 貝悠悠顯然被這個消息炸暈了腦袋,此時嗡嗡的響個不停,無力的靠在一邊的櫃子上,一下子似被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 “我想要見見她。”貝悠悠想要送送玲瓏,這個美麗卻孤寂的女人,她一直都知道玲瓏對何言的心思,此時看著何言,有些感傷。 貝悠悠越走近,越覺得呼吸都要窒息起來,聽何言說是一回事,此時見到玲瓏真正的沒有生息的在她麵前時,又是一回事。此時的她才覺得,那個清冷卻堅強的女人,走了,真得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顫抖著手,輕撫上玲瓏依然僵硬的臉,那臉的冰寒,一下子震得她有些不敢去撫摸,可貝悠悠還是輕撫上了她冰冷的廉價。 她的眉,她的五官已然凍結了一層的寒霜,可是她卻依然美麗。“玲瓏你一個,很冷吧!你那樣厲害,怎麼可能會……,我真不能相信,怎麼會這樣呢!玲瓏你怎麼可以這樣就走了。” 看著玲瓏一個人倒在這個冰冷的地方,她隻覺得心很痛,這個女人,是在她決定想要進入黑刃時,唯一沒有嘲笑她的,反而一直很支持著她的女人,她相信自己。 她很眼裏,很冷酷的訓練著她,一個又一個黑夜裏,她總是露了著冷硬絕情的麵孔,可是在她這個冷硬的外表之下,是一顆最柔軟純淨的心。 “你知道嗎?她一直很愛你。”貝悠悠看著何言,語氣輕柔,她輕撫著玲瓏的臉頰,她了解玲瓏的性子,她對待愛情是那樣的高傲卻又是那樣隱忍,她一定不會告訴何言她心底裏的想法的。 “你說她愛我……。”何言睜著眼睛,直視著貝悠悠似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玲瓏竟然愛他,貝悠悠都知道了,可是他卻一直不知道。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不告訴自己,為什麼所有的事情她都要自己承擔。他好笨好笨,更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竟然不知道,沒有看出來,玲瓏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裏也沒有告訴他,是啊,在最後一刻時玲瓏都一直在不放心的囑咐著他,關心著他,安慰著他,可是唯獨她沒有說出她的心思。 她是怕,她說出那些話給他負擔,會讓他更加愧疚,有壓力,所以,她才一直將自己的情感全部隱藏。 “我好笨是不是。”何言看著玲瓏,語氣輕柔,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慢慢滴落,想要輕撫下她的臉頰,可是害怕,害怕她的冰冷,害怕她那沒有任何生氣的倒在那裏,那冷,似要腐蝕入他的骨髓,不碰都冷。
第132章 失去時才想要珍惜2(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