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師殷皇,這個謎一樣的男人,幾乎成為了燕京的一個傳說。
他曾幫助過許多大家族擺脫危難,憑借的是他那近妖的大智慧。在燕京,眾多家族對妖師殷皇的態度極其相似。
敬,畏。
按道理他幫助了一個家族,就會招惹另一個家族,可是在燕京,卻從未聽說過有誰與妖師殷皇交惡,或許是因為他幫助過太多的家族,那些家族不乏如日中天者,讓那些憎恨妖師的人不敢動手,但妖師又與任何勢力都保持一定距離,從不會跟某一方表現的太過親近。
妖師行事作風很是詭異,這也是他被稱為妖師的一個原因,誰也不知道他會選擇幫助誰,也許前一次他曾助你取得輝煌,但下一次他就會將你拉下馬。他有這個能力,這一點從來沒有人去否認。
他就像一位淩駕眾生頭上的神,對一切都了如指掌。
妖師駕臨,自然輪不到江良賢來接待。
當沈莫和妖師走進江家主別墅的客廳內,江明博已然從樓上下來,看到妖師殷皇,他似是猶豫稍許,然後加快步伐走了過來。
“殷皇,好久不見了,今日怎麼想著來老頭子我這裏了?”
江明博氣勢威嚴,神情沉淡,靜靜注視著殷皇,不怒自威。
就像是一頭即將發威的雄獅,在宣布自己的主權。看上去江明博氣勢強盛,其實沈莫都能看出來,他已經比妖師殷皇弱了一籌。
在自己家中,江明博麵對著平靜微笑的妖師,卻要如此才能保持住自己與他的均衡,這就像是兩個武者,一個尚未出劍,可一個卻已經要準備發動大招了,自然是後者落了下乘。
看著他們,沈莫一瞬間對“勢”之一字又有了更深的了解,妖師殷皇不是武者,但卻有著堪稱宗師的“勢”,讓沈莫不由感歎,這妖師能在燕京闖下偌大名頭,果真名不虛傳。
妖師殷皇嘴角掛著淡然笑意,對江明博拱拱手:“二十七年前,中南海相遇,雖然一直都在燕京,卻是都不曾再見過麵,的確很久了。”
江明博乃是華夏如今少有的元老級人物,掛銜將軍職,隻是退下來許多年,除了那些老部下,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稱呼他了。
妖師自然不是他的老部下,如果他有這樣的部下,恐怕當年還能再進一步,甚至兩步。
“是啊。”聞言似乎回憶起了以往,江明博深深歎了口氣:“當年中南海妖師異彩大放,為我華夏建立無上功業,當時領袖一句國士無雙,確實讓燕京震動許久,隻是恐怕他如今沒有想到,當年國士,如今卻成了妖師。”
江明博一語道出妖師過往,雖然沒有說明白,但是周圍一些對妖師以往並不了解的人卻都忍不住驚訝萬分。
為華夏建立無上功業,被領袖稱讚國士無雙,原來這妖師,竟有過那等輝煌!
“那都已經過去了,殷某早已忘記。”搖搖頭,殷皇語氣依舊淡然,仿佛這些事情,真的早已從他的記憶中抹除:“況且與那些真正為我華夏奮戰的勇士相比,殷某所作所為,不足掛齒。”
“妖師太過謙遜了。”江明博對當年之事記憶深刻,自然不會認同妖師這話,哈哈大笑一聲,他一擺手:“人老了就喜歡敘舊,居然把客人拒在了門外,快快請進。”
一幫人在江明博的引領下來到了二樓的貴賓室,江明博江良賢父子,沈莫和妖師殷皇。
“你就是沈莫吧?”落座之後,江明博才看向沈莫,道。
沈莫自顧自端起茶幾上剛剛沏好的茶,品了一口:“不錯,很正宗的龍井。我自然就是沈莫,我想江老爺子早已對我記憶深刻了吧。”
仿佛進了自家門,沈莫沒有絲毫客氣,他也用不著客氣,因為坐在他對麵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別人喜歡心不和麵和,哪算見了生死仇敵也能客套幾句,可沈莫做不來,他也不願那麼做。
你想殺我的人,我奪了你的錢,今兒咱們來就是談判的,用不著玩表裏不一的把戲。
江良賢盯著沈莫,眼中閃過一道殺機,他對此子深惡痛絕,自己能否成為江家家主,全都是因為他,原本以為對付他費不了多少力氣,可誰知他居然連妖師都能請得來!
隻怕今次就算是父親出馬也未必能解決此事了。
“確實。”江明博養氣的功夫可遠遠在他兒子之上,表麵波瀾不驚,沉淡道:“從長海如一顆新星冉冉升起,如今又來到燕京,似乎哪裏有你,哪裏就會有事情發生。”
“別人都叫我掃把星。”沈莫撇撇嘴,絲毫不當這三個字是自嘲:“主要是因為我這人喜歡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