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說來也非是常人,很快就冷靜下來,與沈莫對酒當歡,說說笑笑,不亦樂乎。
能夠結識一位同道中人,沈莫心中也頗為高興,聽葉青說到關於當今道門之事,他大感興趣,不時地詢問幾句,一一記在心中。
“那柳成惠實在是個敗類,沈兄放心,他日若是茅山派真來找你麻煩,我會替你證明,偌大的茅山,定然不會不講理的。”葉青提到先前的事情,心中也是十分憤怒,修界出現這樣的敗類,他怎會高興?何況他們還同屬道門五支。
沈莫擺擺手,他才不在乎這些,柳成惠已經被他廢了,將來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能夠被薑太認同,並將逍遙派掌門傳於他,沈莫可不隻是因為與他同病相憐。
說來沈莫與薑太也算是同樣的人,都不喜歡受世俗約束,更不會被強勢壓迫。
兩人聊了許久,沈莫想到葉青身為麻衣派傳人,卻來眼睛開餐廳,不由心生疑惑,開口詢問。
“沈兄這就不了解了,我麻衣一脈在道家五支之中也算是人丁稀少的了,祖上有規矩,麻衣乃是詢天問卦的手段,不但要參悟天道,還需要入世修行。我在山上修行十幾年,如今來到燕京,就是修煉來了。”葉青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沈莫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說來麻衣一脈與其他幾支都有很大差別,他們追尋的乃是天機與人命,上求天機,下勘測他人運勢,甚至是王朝國家的未來,說起來算是與凡俗最為接近的道門了。
入世修行,對麻衣一脈來說確實十分重要。
兩人喝得差不多,關係是越來越好,沈莫開玩笑讓葉青幫他算一卦,葉青卻是搖搖頭拒絕了。
“我占卜有三禁,一禁為修為比我高的人占卜,二禁酒後占卜,三禁夜晚占卜。很不湊巧,現在三樣占全了。”
“那算了。”聞言沈莫果斷一揮手,他本來就是興致來了,想見識見識麻衣一脈的本事,既然人家這樣說了,沈莫也沒必要堅持,況且他跟葉青雖然彼此都有好感,但關係還沒好到那種地步。
身為道門中人,沈莫理解葉青這三禁的緣由。第一禁,修為高於葉青,葉青為他占卜運勢便會十分吃力,而且未必能測準,既然不把準,測出來也未必有用,事倍功半,不如不做。
修者本就是逆天改命,修為越高,命運改動地便越是厲害,想要算到自己的未來,卻是沒那麼容易。
第二禁,酒後人的神智難以保持清醒,道門中人也是人,不能全神貫注,如何占卜?何況葉青沒有明說,他為人占卜可都是需要沐浴齋戒幾日的,就算是隨手一卦,也相當鄭重。這樣的場合,根本是不能占卜的。
第三禁沈莫最是明白。夜晚陰氣極重,占卜需要耗費真力,尤其是為自己這種修為高深達到天人境界的,一旦占卜耗費了大量真力,陰氣乘虛而入,對身體和修為都有著極大的損害,葉青現在修為還沒有達到沈莫那樣的境界,所以需要格外注意也是應該的。
放下酒杯,葉青猶豫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了兩枚銅錢。
這兩枚銅錢成暗青色,表麵被磨得光亮,正麵有四個字,大宋通寶。葉青拿在手裏翻轉幾下,沈莫看到背後有“當拾”二字。
仔細感受了一番,沈莫發現這兩枚銅錢上隻是有淡淡的靈氣,像是時常被用來占卜,所以沾染了靈氣,並非是法器,便未放在心上。
若是他知道這兩枚銅錢的價值之後,可能就要驚訝一番了。
大宋通寶當拾大錢為南宋理宗寶慶元年七月後所鑄,當時所鑄就極少,如今流傳下來的就更少了,世上絕不超過五枚。在古錢名著《古泉彙》中就曾有記載:“大錢背文當拾,《宋史》不載,為呂堯仙所得,宋錢之罕見者。”
由此可以證明,這兩枚銅錢乃是無價之寶,若是拿出去拍賣,至少都是七位數。
“我雖不能為你占卜,但卻可以幫你算一算運勢,不過也隻能算個大概,以你如今的修為,運道由命不由天,想要測準,怕是我老爹來了都難能。”葉青笑道,今天為了沈莫,他看來是打算破例了。
這倒不是因為他想利用這個拉近與沈莫的關係,而是葉青自己也十分好奇,沈莫的運勢究竟好到了何種地步,竟然如此年輕就有這般修為,而且還成為逍遙派的掌門人!
以前聽人說起關於逍遙派的事情,葉青還頗不以為意,可是如今,他開始相信了,逍遙派弟子,果真每一個是好相與的,一個個都是變態!
沈莫猶豫一下,點點頭,他對麻衣一脈的傳承太感興趣了,能夠見識一番,這個機會千萬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