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叔喝了一口水,抬眉看看她,“你說說看。”
陸麗麗眼神發亮地說:“我知道老爺子去世了,當然,我也很難過。”
江二叔看著她保養得宜的臉龐,精致的淡淡的妝容,還有手上鮮豔的指甲,嘲諷道:“難過?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呢?”
陸麗麗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然地縮縮手,假裝用餐巾紙按了按眼角,順便以餘光偷瞄江二叔。
“老爺子雖然說了不想見我,不讓我登門,但是他畢竟是書通的爺爺,給了我們孤兒寡母一條生路,我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陸麗麗說著,還假哭了幾聲。
江二叔視線在桌上的台簽上,手上把玩著水杯,嘴角始終掛著一種漫不經心的笑意,不接她的話茬,這麼讓她演。
陸麗麗見他這個樣子,心裏不免有些惱火。
眼珠一轉,她放下手中的餐巾紙,接著說下去:“你是老爺子唯一的兒子,他的東西肯定大多是要留給你的吧?你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江二叔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瞧了一眼,一字一字地說:“沒!有!”
陸麗麗被噎了一下,勉力壓下心中的氣,低頭喝了口咖啡。
等差不多了,又抬起頭再接再厲:“江止寒還年輕,之前的那些事都是有老爺子在,現在老爺子去世,你是江家最大的長輩,這江家以後就得靠你了。”
“你以後就是江家的當家人,所有人都要聽你的,到時候,把江止寒他趕出公司。”
江二叔:“你想的還挺多。”
陸麗麗:“哪裏多?這就是眼前的事了,咱兒子一點兒都不比江止寒差,將來他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你們父子倆聯手是雙劍合璧。”
講到這裏,陸麗麗仿佛已經看見了以後的幸福生活在朝她招手,臉上笑得越發得意。
江二叔聽了半天,也知道她今天叫他出來是什麼意思了,虧得他還以為這個女人真有什麼事。
他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放下的時候,杯子底部磕在桌麵,發出了一聲刺耳的碰撞聲。
陸麗麗被嚇了一跳,驚疑不定地看著江二叔。
江二叔嘴角上揚,“得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還有其他事情嗎?”
陸麗麗下意識搖搖頭。
江二叔站起身:“那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陸麗麗急急道:“那我剛剛跟你說的事……”
江二叔:“我會看著辦的。”
語畢,留下一張百元鈔票,就走了。
陸麗麗目送著他頭也不回地出了咖啡廳,手不自覺地緊捧著咖啡杯。
她不相信這個男人對著潑天的財富會不動心。
她以前聽李澤林說了不少,這個男人和江止寒不對付的事情。
以前好歹有老爺子壓著,兩個人還能保持表麵的平和。
現在老爺子死了,這個男人肯定不會甘心看著自己的侄子得了家產。
哼,等著江止寒一家被掃地出門,她要好好去關照關照他們一家人。
陸麗麗看著窗外的陽光明媚,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嘴裏哼著小曲,一口一口品嚐著咖啡。
她把桌上的百元大鈔拿起來,對著吹了一口氣,手指彈了幾下,隨後收進了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