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隱蔽之事(1 / 2)

周玉想法要漫過去了……是什麼呢,在想什麼呢,玩笑亦或是穿著玩笑的遮羞布,怎麼還在笑?

明明隻是想用這種理由打消對方借住在的念頭,怎麼比起獨居空間感被破壞的煩惱,現在反而要更煩惱了?

好在捱到“時間太晚了,我要回酒店了”的降臨,隻覺得耐心被研磨到闕值,東道主略帶惋惜的送別也演繹得甚是不到位。

“想問什麼?”

確實有太多想問了,但不該是在這種場合、被他以這樣的問句輔助著鋪陳開。

周玉想,幹脆把嘴巴閉起來。她突然覺得好討厭。

他遊刃有餘的閑逸狀態很討厭,她因此鬧別扭很討厭,氛圍很討厭,舌頭動彈不了的感覺很討厭。她把目光狠狠往下打,她不想因此泄露出任何的失控。

“怎麼不說話?”

——不想說話。

但她還是沒出聲。連追問裏的殷切味道也無暇追究。

周玉好想這個二人間的空間再塌陷一角,隻容她安棲,容她孤獨的載浮載沉,最好有一堆不會致敏的沙子。

她好一頭栽進去,像鴕鳥。他挪近,空氣也被他撞出好多的褶,她被波及。她隻好開口問你想說什麼,語調像剛煮沸的白水,多的是上騰的燙汽和泛洇的水質泡沫,又迅速冷卻了。

“我是想說,”他的眼睛裏在那一瞬間比天空還要漂亮,燈光就盛開在琥珀色的背景板,“我覺得當你男朋友好像也很有意思。”

宋晨又笑了:“雖然我已經是了,老婆。”

她是靜置了的水,已經不會再沸騰了。

“……那我也勉為其難地接受你的毛遂自薦了。”

但凡把熱續上,她又可以咕嚕咕嚕地冒泡泡了,隻要你願意把你的火向她伸過來。這是她沒說的,也是他做的。

江止寒指腹撚頁腳翻過,同學的姓名在腦中飛速塗抹出大致印象。皮靴輕點地麵打出四四拍節奏,和著監控畫麵裏傳來的審訊聲。

一旁審訊室監控裏,徐慧正在警察的步步逼問下踟躕著,微弱的辯解聲還未讓她聽個分明,便被老師的迭聲問詢掩了下去。

“什麼?這到底是是真的,徐慧媽媽,你知道你的孩子做了什麼事情嗎。莫名其妙的打了暖暖。”

“真的。”

確實是真的。

學校有著得天獨厚的土壤。全封閉的學校,素來忙碌的家長,沒有話語權老師,還有剛生出獨立心智的孩子。

在這樣一個家庭背景被凸顯的封閉環境中,生出屬於學校內部的一套規則再自然不過。最開始建立起這個秩序的孩子並不需要費什麼氣力,就能構築起以自己和背後家庭為首的秩序。

而被拿出來當靶子的鹿,是作為維持秩序的關鍵部分而存在的。

畢竟,人去愛一個人時,一般並不會去尋找同好,充滿了所謂的“獨占欲”,但去憎惡一個人時,卻總是想去尋求更多的支持者。人們天生會尋找理由減輕自己的道德罪惡感,好像一雙人眼往下看時,所欺淩的對象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什麼不折不扣的低等生物,活該受到各種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