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夕走到茶水間的時候她看到了愛麗絲的身影,大約是白大褂太好辨認了,時常進出這棟樓的白大褂也沒幾個,其餘那些不會在這種時候過來這裏。
而她選擇了出聲嚇唬她,隻可惜得到了一杯苦澀咖啡作為應答。
顧雲夕極其討厭苦味和酸味,前者會使她麵部不受控製,後者會讓她的淚腺沒法掌控。
“……愛麗絲,你是故意的。”
她嘴裏咖啡豆的澀味好不容易散開,她才開口說話,得到的隻是她拿過來的一碟方糖以及她略帶惡劣的笑容。
顯然,她是在對剛剛的事情做以報複。
“小心眼的女人。”
愛麗絲在她靠近,快要走出茶水間的時候說道。
“Hey...hello.”她讀懂如此簡單的唇語。
她們分明不是初次見麵了。
林萬和一向喜歡西部早上十點鍾的陽光,溫度和強度都剛剛好。如果用酒來打比方呢,清晨的太陽像甜膩的水果潘趣酒,軟綿綿的讓人提不起精神。
中午的太陽太過毒辣,如果這個時候去曬太陽,當然他建議不要這樣做,腦袋的感覺就像是喝了沒兌橙汁的伏特加。
傍晚的陽光溫溫柔柔,但也保留著中午的餘威,像清涼的苦艾酒,先甜後苦。並不是說溫柔不好,隻是他喜歡更熱烈一點的,酒如此,女人也是一樣。
想到女人,他不禁吹起了口哨,隨手抄起一根草棍叼在嘴裏,把胳膊枕在後腦勺,調了個姿勢讓自己更舒服一些,好好享受上午十點的陽光。
“我從阿拉巴馬來,還帶著班卓琴,要去路易斯安那,看望他的心上人……”
嗯,下一句是什麼來著?
想不起來歌詞讓林萬和有些煩躁。
他從屋頂上坐了起來,胡亂咬著嘴裏的稻草。太陽明晃晃的直射下來,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煩意亂。
“‘啟程那天雨下整夜,但地麵挺幹淨,太陽雖火熱,我心卻冰涼。’上麵的大叔,我唱的對嗎?”
林萬和低頭,一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站在下麵。金色的長發束成馬尾紮在腦後,筆直的長腿上套著一雙長筒靴,鮮豔的紅唇固然惹眼。
“徐慧是吧,我知道你是新搬到附近的大小姐。”
“沒錯,不過這樣直呼女孩子名字可不太禮貌。”
禮貌?你和一個土生土長的當地人,講禮貌?
林萬和撇了撇嘴,心裏對有錢人家的不屑又多了一分。
“你叫林萬和是吧,林萬和”
他微微點頭,準備重新躺下。上午的陽光那麼珍貴,可不能浪費了。
“想不想和他比試一場?”
“比什麼?”
“弓箭,我知道你的射箭一向很出名,國內沒有人比得過你,你是射箭冠軍。”
“不欺負女人是我的底線。”
“我倒覺得,是你會被我欺負。”
林萬和坐起身,看著下麵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他挑眉看著徐慧,眼底滿是驕傲與挑釁。身後的薩摩耶歪著頭,似乎也在讚同女主人說的話。
陽光映在徐慧白皙的皮膚上,看得他有一瞬間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