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一觸即發的公司戰爭,似乎就以一種各界都期待的和平方案落下了帷幕。
趙小玉不是江止寒,她隻知道該怎麼做,也不能作為談判手段。
事實上,等真坐在這個位置上,便知道很多事的規則是不可逾越的,處於各種原因,其中的人,誰也無法打破。在這方麵來說,或許強尼倒是做到了其他人誰也做不到的,打破規則,雖然沒什麼卵用,還搞砸了。
她拿出手機,編輯一條短信給調皮的幽靈頭像,甚至在她察覺到之前,嘴角便不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顧姐,這個合同的事情我就會幫你處理好。”
她從沙發上拽起西裝外套,將西裝甩在肩膀上,按下電梯按鈕。
“好了…至少,晚飯還是熱的。”
顧雲夕收到消息的時候被迫的,因為工作聯誼的事情在酒吧裏。
當然這一次在酒吧裏室友提前報備過的。
顧雲夕在酒吧撞見溫廷玉完全是個意外。
顧雲夕正兒八經的,第一次試圖踏入這樣的娛樂場所感受氣氛,耳聞旁人喧嘩隻覺得吵鬧,無數次擠開擁擠的人潮尋到一個偏僻的所在後,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在衝動的情況下做出的完全失誤的決定。
顧雲夕扶了扶被擠得有些歪的發夾,目光從群魔亂舞的舞池中移到角落沒有燈光的陰影處——
咦?想去的地方叫人捷足先登了。
那人背對著燈紅酒綠,有些瘦削和孤獨的背影看著半生不熟,棒球帽下挑染成玫紅色的發尾很長,紮了個短短的小辮兒,些微的光線照射到那上麵發生奇妙的折射,像是這片小小天地裏麵唯一的光源。
她越看越眼熟,巧在此時那人放下杯子,漂亮修長的一雙手露在燈光下白皙細潤,指甲修剪得幹淨整齊,瞟來的目光裏帶著若有似無的憂鬱。
“……溫廷玉?前輩?”
顧雲夕及時降低驟然提高的聲音音量,即使在這嘈雜的地方並沒有幾個人會注意到這個寂靜的角落。
她幾乎有些做賊心虛地把口罩又往上戴了戴,麵前的人顯然要比自己磊落的多,有些疑惑地一挑眉,抬抬棒球帽帽簷借著光線向這邊投來驚訝眼神:“顧雲夕?你也在這兒啊?”
其實並不算是特別熟,但在這樣的地方偶然相遇,多少有了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
似乎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
顧雲夕開口還有些微窘,心道自己這副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模樣怕是有些不好看,“怎麼一個人來喝酒?”關心的話語說得習慣了,一時在周遭的氣氛裏有些貿然地流露出來,談不上究竟是客套還是溫情:“你還是少喝點,雖然是當打之年呢,也要注意保養啊。”
顧雲夕話說出口有些悔意,酥酥剛剛因手傷退役沒多久,正是他獨挑起大梁的時候,這句話聽起來莫名地像一個嘲諷。但溫廷玉就那樣樂出了聲,笑容很有些明快爽朗的意味。
他的眉梢眼角凝著的鬱氣仿佛暫時地一掃而空,他端起桌上幾乎滿滿的酒杯衝她舉了舉,“你還不是也一個人來的?……謝謝顧雲夕了,我這就普通飲料,沒酒精的。當我酒量有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