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情緒的後遺症讓她近乎神經質的盯著他的雙眼,試圖找出一個答案。
看什麼?江遠,你看到了什麼?
多可笑啊,如此不堪一擊的防禦,是要傷人還是傷己?
江遠卻出乎意料的指了指她的胸口,誠懇極了。
“我愛你。”
於是所有的防禦盡數坍塌,胸腔裏變得空蕩蕩,那些煩亂的情緒似乎一瞬間就沿著那道光的橋梁飛走了,徒留漸漸溢出的暖熱,與鮮明的悸動。
酥酥覺得自己滿身的尖刺對江遠總是不起作用,他天真又狡猾,總能輕易越過她精心設好的防線,令她輕易就丟盔棄甲,像那道直戳心口的光芒。
他的浪漫與溫柔一樣,都讓人無處可逃。
所以,酥酥就在這個時候隻是問。
“你既然想親吻我,為什麼要忍著?”
酥酥因過度緊張提出不合時宜的問題不僅沒得到應有的答案反被生出的另一個問題堵了回去。她頓在原處,任由情感從內心深處爆發。隱匿在內心深處的欲望此刻被擺在明麵上探尋。
江遠緊追不舍的態度終於令凍結多年的情感解封,像個正常人一樣開始運轉。
襯衫最上方扣緊的紐扣在此刻竟會讓她覺得呼吸困難,被隊服禁錮幾十年的感情也在這句詢問下暴露無遺。
愛情,友情,親情。
她本以為這些無所謂的東西不會再出現於生命中。可江遠的到來卻在冥冥中打碎這份平衡。
既然平衡已經打碎,那江遠究竟在忍耐什麼?被禁錮的情感為什麼還得不到解放?
她遲疑,想要搞清楚悸動的源頭。為什麼要忍著?
她在心裏重複這個問題,想要去追尋一個旁人無法給出的答案,最後也隻能敗下陣來。
於是,酥酥打消想要繼續思考的念頭,而是不再克製自己心中的那份欲望。
所有感官在此刻都被無限放大,荷爾蒙分泌過多引起的暈眩與在機甲上獲得的暈眩根本不同,頭重腳輕的效果好像暴露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太空中。
不知從何時開始一顆名為江遠的種子在心裏播種,生根發芽,直到與她融為一體,就連分離都變得無比困難。
她陷入了名為江遠的荒誕美夢中。
退開的距離仿佛是一種無聲的警告,江遠毫無規律的發言與前幾分鍾那個步步緊逼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她強壓下被荷爾蒙催動的不良念頭,隻是伸出手搭在他頭上輕輕揉了兩下表示安撫。指尖接觸到的發根處帶著江遠這個人的體溫,炙熱到好像快要把她燙出個疤痕,於是她緩慢收回手想要掩飾已經漫上耳畔的熱度,卻被江遠突如其來的“襲擊”搞了個措手不及。
反應比大腦來的更加迅速,掌心朝下試圖找到支撐點來保持平衡,卻不料這所謂的支撐點竟是襲擊者本人,所有應急反應在此刻都顯得有些錯誤。
兩個人爆發過剩的荷爾蒙此刻更為猖狂,隨著不同的呼吸頻率尷尬取代曖昧開始逐漸上升。隔著不遠距離產生的反應與江遠恰到好處的吸氣更是將本就尷尬的氣氛推上另一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