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兒媳在外受了傷,陸家不可能坐視不理,何家需要陸家的幫助,不敢冒一絲風險。
……
蘇妤的早早退場引起了一點小爭議,有的人沒看到了什麼,十分好奇,但她是代表陸家來的,也沒人敢多說。
昏黃路燈一排排矗立,地磚整齊劃一,不遠處的台階下停著一輛豪華黑色邁巴赫,原助理從副駕駛座上下來,見到蘇妤受傷的手時微微訝然,她抬頭看向何芝芝。
何芝芝硬著頭皮說道:“是宴會布置不合理,何家會給蘇小姐賠償的。”
殘春近夏的晚風夾雜絲絲涼意,蘇妤輕攏小西裝,說聲自己沒事,原助理也沒追問,扶她上車。
淡淡血腥味伴隨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狹小的空間,車窗外的夜色慢慢變換著,都市的繁華喧囂吞噬在車外。
蘇妤從始至終都是安靜乖巧,無論在誰麵前都一樣。
等上了高架橋後,原助理才問:“手沒事吧?誰做的?”
“何家小孩頑皮推的,還好,隻是有點疼。”
原助理皺眉道:“怎麼會想來參加這個晚會?何家背景不幹淨,陸總不打算幫。”
蘇妤微頓,輕聲道:“何家的大小姐是彰哥女朋友,我還以為能見見,問問她彰哥最近怎麼樣,沒想到會出事,原助理,你別告訴別人,彰哥知道了又該擔心。”
原助理歎聲氣,說:“陸彰幾個月前就和何家大小姐斷了,他和陸總一點都不像。”
還是像的,隻是別人察覺不到。
蘇妤垂眸問:“彰哥性子野,不太喜歡被人約束……我在宴會上聽到有人說陸叔叔要訂婚了,是真的嗎?”
“最近陸老爺子那裏確實在安排,但是陸總忙,不了了之,”原助理頓了頓,“不過有人會議論這種事,也是稀奇。”
公司新人以前猜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很多人都覺得是成熟的事業型女性,原助理反倒認為他會傾向於背景幹淨的,聽話又懂事。
蘇妤沉默,她沒在宴會上聽到這件事,隻是最近這幾個月一直有女人往家裏打電話問陸旻琛的行程,高傲又自然,所以讓她隱隱約約有了猜測。
原助理發現她不說話了,奇怪叫她兩聲。
蘇妤回過神,歉意道:“我可能有點低血糖,頭不太舒服。”
她抬手輕輕把自己脖頸上的戒指項鏈拆下來,如珍寶般放在手中。
原助理問:“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
她搖頭,頓了會兒後又點頭道:“以前在孤兒院院長給的,她那時是我和陸彰的媽媽和老師。”
蘇妤腦子受過傷,隻有六歲之後的記憶,而那些記憶裏幾乎全都是陸彰。
原助理頓了一會兒道:“你們兩個小孩也不容易,陸總雖然一直在出差,但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可以跟陸總說。你別看陸總對陸彰不冷不熱,實際上他還挺關心自己兒子的,要不然也不會讓底下助理每個月都彙報一次,隻不過孩子大了不容易親近,陸總也不是有那種耐心的人,所以才看起來關係冷淡,你以後跟陸彰在一起,也得學著調和他們。”
原助理的最後一句話讓蘇妤的心驟然一縮,她手不由自主地攥緊,又慢慢鬆開。
“原助理,以後不要說這種話,我和彰哥沒可能,他會生氣的。”
原助理以為她是擔心門當戶對的事,開玩笑道:“這有什麼可擔心的?你上的禮儀課就是照這方麵培養的,這兩年來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知道你喜歡陸彰,去年有人在陸總麵前誇你文靜,陸總還點頭了。”
蘇妤愣了愣,她嘴唇微動,卻什麼都沒說。
陸家的私人別墅在東三環,這一片都是陸家的地盤,視眼開闊的草坪整齊,望不清的盡頭種著綠樹,在深黑的夜裏仿佛蟄伏著吃人的野獸,幹淨的湖泊中有假山,高大的噴泉水流湧動,華貴精巧。
原助理把蘇妤送回陸家,蘇妤剛一下車,別墅裏的張媽就迎上來,說:“蘇妤,陸彰剛打電話回來,在等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