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彰換了隻手澆花,抽出被她抱住的手道:“程黎,我們分手了。”
……
陸家能發展到今天的這種程度,離不開陸旻琛,陸彰可以說是他年輕時唯一的荒唐。
他有潔癖,對人對事要求極高,連原助理都私下和蘇妤吐槽過幾句老板工作狂,不給人留活路,蘇妤剛到陸家時也被陸旻琛要求保持成績在班裏前十。
蘇妤的手還在隱隱作痛,她回房間簡單洗了個澡,隨後才去陸旻琛書房敲門。
在得到了陸旻琛淡淡的一聲進來後,她慢慢伸手,擰開門把手。
書房中抽象派的雕塑落地燈充滿藝術感,沙發上坐有一個高大的男人,雙腿隨意交疊,筆挺昂貴的西裝顯出他氣質的矜貴儒雅,手上白手套整淨。
陸旻琛聽見蘇妤進來也沒抬頭,繼續翻看手上的文件,隨口道:“和陸彰通過電話了?”
蘇妤沒回話,憑著對這裏的熟悉,她的手輕輕摸索到沙發,慢慢靠近,爬坐到他懷裏。蘇妤細白的雙手摟住他的脖頸,臉蹭了蹭。
如果有外人在場,一定會驚詫於她此時的大膽。
蘇妤無論在誰麵前,都是安靜靦腆的。
而陸旻琛卻沒有什麼表現,成熟男人的威嚴和內斂仿佛天生一般,他寬厚的大手按住她一掌可握的細腰,道:“不要鬧。”
陸旻琛不喜歡別人打擾辦公,這是公認的事,蘇妤下巴靠他的肩膀,安靜下來。
她柔軟的烏黑長發披在後背,幹淨的氣息伴著清純的麵龐,坐在陸旻琛身上一句話都沒說,乖得像個抱枕,但蘇妤手疼,忍不住顫了一下。
他們之間的動作自然,任誰都看得出不是第一次。
蘇妤的呼吸溫熱,閉上雙眸。
他的胸膛硬實有肌肉,渾身充斥雄性獨特的荷爾蒙,安全感十足,就仿佛覆上她全身,讓人忍不住親近。
蘇妤和陸旻琛之間的,不是普通的男女感情,但她發自內心的依賴於他,如同攀附大樹的瘦弱花朵。
陸旻琛的潔癖遠比外人想象的大,除了浴室外,他幾乎不能接受任何地方——偶爾的例外,蘇妤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極度缺乏安全感讓蘇妤的內心長期處於焦慮狀態,唯一能給她這種感覺的是陸彰。
不能留在他身邊的恐慌一度讓她噩夢連連,在陸旻琛給她選擇時的那一瞬間徹底爆發。
陸旻琛的酒裏被人加了助興的藥,是陸家老宅那邊做的。
他隻給了她兩個選項,出國或回孤兒院,然後再也不見陸彰,兩個選擇都會得到他名下的巨額財產。
蘇妤選擇跟他,沒想到的是他在長久的寂靜之後會是一句答應。
陸旻琛把剩下幾頁Silver資產收購資料書看完,放在茶幾旁,他抬手將她受傷的手拿下來,看了兩眼後,又轉向她幹淨的臉,沉聲問:“手怎麼傷了?”
她訥訥道:“撞到玻璃碎片,現在不疼。”
二十上下的年輕女孩從內而外湧上的依賴極其容易滿足男人心,蘇妤不一樣的是她渴求更多,也主動得多。
陸旻琛筆直的西裝褲一絲不苟,他看著她的手,緩緩頷首道:“疼的話就說,該是陸彰做的事,你不能插手。”
蘇妤粉潤的指尖微微蜷起,他果然什麼都清楚。
她低聲說:“我也想查清梅老師的事,不會給彰哥搗亂。”
他的手指搭在她白皙的手臂上,道:“這種事不適合女孩子參與,聽話。”
蘇妤抿唇,好一會兒才應聲:“我知道了。”
陸旻琛道:“不要強,明天家裏應該會來客人,我不在,張媽會叫你。”
她仰起頭,疑惑看他,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有客人來卻要她見人。
蘇妤對陸旻琛沒有絲毫的戒備,少女的嬌媚展露無遺,淺色的吊帶睡裙顯出柔美的身材,該長肉的地方沒少,軟軟和和。
陸旻琛抬手將她睡裙向上拉了拉。
蘇妤遲疑:“是重要的客人?我認識嗎?”
“不重要,你也不認識,”陸旻琛說,“隨便見見就行。”
蘇妤慢慢點頭,又問:“是有什麼事嗎?”
陸旻琛開口道:“沒什麼,今天睡覺不要壓到手。”
他沒興趣說,代表不是大事,蘇妤也沒問。
書房靜得落針可聞,蘇妤隻是輕輕靠著他,小聲回道:“有您陪著,我不會的。”
腰間的溫熱手掌一動不動,但它的主人顯然沒拒絕這句話。
蘇妤睡覺一直不安分,好多次醒來時都是被他大手按在懷裏,出乎意料的是陸旻琛從沒有說過她。
她不傻,人人敬畏的陸總裁不會是隨意被哄騙的年輕人,他待她反倒有種說不出的寬容,像對故人。
作為別人的替代品也好,成為他消遣的工具也罷,她想要留在陸家,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