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修問:“戀童癖?”夢驪驚道:“對喔,我怎麼沒想到,還隻是單純地覺得這個人是變態!”
戀童癖,是指成人對青春期之前的孩子有性方麵的興趣,如性幻想、性侵,多見於男性,受害者多為男童。
北大法律係的畢業高材生殷永純在安徽農村支教的事跡感動了許多中國人,但很快他就讓這些人義憤填膺,原因是他被人舉報猥褻男童。不管他有多麼崇高的辦學精神,猥瑣的行為就是錯誤、道德淪喪的,不但破壞孩子及其家人當下的生活,還可能毀掉孩子的一生。
“中國的性教育其實挺糟糕的。”覃修說自己曾給初中生上課,講到男女身體的一塊時,很多女生都羞於麵對教科書上赤裸裸的畫麵,甚至用草稿紙遮掩住。
夢驪害羞地笑,說自己也是這樣的,她看到大衛像都會一掃而過,不敢多看一眼深怕別人發現。
覃修說:“那你看村上春樹的書嗎?還有賈平凹的《浮躁》?”夢驪紅了臉,說:“有。”但是,就像小時候看到電視劇裏的親嘴畫麵時被父母要求拿枕頭遮擋雙眼一樣,她不知道究竟是怎樣一回事,隻覺得難為情,還有新奇與刺激,前麵都是一個字一個字默讀,到了這裏,卻是一行字一行字地讀。
覃修說:“這就是我建議校長開性教育課的原因。”不過他被委婉地拒絕了,校長認為中國人講求含蓄,男歡女愛之事登不了大雅之堂。校長的態度反映了大多中國人在性教育上幾近空白的現實,大人都羞於談及,並認為“過早地”讓孩子了解男女之歡並非好事。
去年,新一任校長來了之後,覃修繼續建議,這次他獲得了支持,並且擔任起主課老師,不過,它必須是高一選修課,覃修需擬一份告家長書,由家長和子女商量後再做是否選修此課。
夢驪問:“那上課的人多不多?”覃修說:“因為是試行,每次開課前,我們隻接受線上報名,隻有兩百個名額。現在的家長還是很開明的,下學期十節課的名額都搶光了。”
夢驪說:“哇塞,十節課,都你上嗎?這樣你不累嗎?”覃修說:“上半年都是我上的,反響貌似還行,所以下學期另外三個老師會和我一起做。”
夢驪說:“嘖嘖,上課你說得頭頭是道,說一套,做一套,真正的叫獸!”覃修叫屈道:“我怎麼說一套做一套了?”夢驪瞪眼道:“還說沒有,沒有我會……”說到這裏,她環顧一周,壓低聲音說:“吃毓婷?”覃修難為情地笑了笑,給她倒酒賠罪。
夢驪雙手支頤道:“那你給我上上課唄,讓我長點知識。”這是一種崇拜的姿態。覃修倒是大方,並不顧忌邊上喧鬧的吃客。
現在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禁止”是不正確的,因為這不僅是一門必備的知識,更是完善對自我的認識,並學會在兩性交往或者遇到特殊情況時如何自我保護。對於猥褻兒童,法律明確規定,遑論兒童意願,但凡成人實行了猥褻行為,就當立案偵查。可現實情況呢?
2013年中國兒童少年基金會、北京師範大學聯合發布的《女童保護研究報告》分析女童遭受侵害的原因之一就是,缺乏自我保護意識、缺乏有關知識。有些人猥褻孩子,並非和其發生關係,而是觸摸或玩弄她的隱私部位,甚至做出其他羞恥的行為,如有人在人流擁擠的車站裏,抱著女童,將“鹹豬手”伸入其褲子裏,而孩子表情無異,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侵害。
還有些孩子,由於父母對性教育諱莫如深,有時候在其玩鬧時甚至厲聲嗬斥,批評孩子不知廉恥,“羞羞”,結果孩子遭受了不法侵犯後,不敢告知父母實情。
若猥褻不能引起孩子們的重視並采取得當的措施的話,下一步就可能發展為性侵,這時父母們再後悔,為時已晚。
電影《素媛》中,小女孩僅僅是出於好心為醉漢撐傘,卻遭到了無情的性侵,一句“我做錯了什麼”讓無數人落淚。她沒做錯什麼,做錯的是大人,是大人的教育疏忽,是醉漢的卑鄙無恥。
“前幾天校長聯係我,說有家長聯名上書,請求學校給家長也開課。”覃修說,不過,因為教師資源有限,校長沒有同意,請家長們尋求網絡教育資源。
夢驪搖了搖頭說:“唉,你這樣的老師,小女生怎麼擋得牢?說,你有沒有在等某某某大學畢業?”覃修忍俊不禁,說她沒事就愛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