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跑馬去了趟鬼門關(1 / 2)

尖銳刺耳的心電監護咕~咕~咕~的叫著……

嘴上的呼吸機麵罩也捂的我很難受,我試圖拚命的睜開我已經模糊了許久的雙眼,但卻怎麼也睜不開,一瞬間覺得好累,仿佛全身都失去了知覺,無力動彈.......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在哪兒?我怎麼了?為什麼我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內心開始惶恐,腦海裏不斷的瞎想,難道......我已經........到了陰曹地府?

我竟控製不住我恐慌和低落的情緒,大聲的哭了出來,嚇得護士聞聲而來,急忙呼叫醫生。

病人醒了!!!.......

此時仿佛意識在逐漸恢複,我也被剛才自己以為在鬼門關前徘徊而嚇得渾身哆嗦。

一時間,手上和腳上的針頭(靜脈通路)仿佛刺痛牽拉著我的每一個神經。

我拚命和努力的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切令我難以置信。

圍著我的不是跑友,不是圍觀的吃瓜群眾,也不是我的家人,而是一群身著白色製服的醫生和護士。

他們說我是因為跑馬拉鬆賽昏倒了(當時意識喪失),被120送來急診經過一番搶救後送過來的(?icu?)。

“你還算命大,據說,今天跟你跑同一場馬拉鬆賽的,也倒下一個,看起來很年輕,3、40歲的樣子,但還在車上就不行了,家屬來門口哭的稀裏嘩啦的.......”正在給我靜脈推藥的護士說道。

聽完我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兩眼淚花忍不住打轉、滾動,直到淚珠從兩側太陽穴的位置滾落到我的耳朵和衣領,我才緩過神來。

“原來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畫麵回到我參賽的那個賽道上:

比賽鳴槍出發不到十公裏,我忽然出現了身體不適,那一刻頭暈目眩心悸惡心想吐冒冷汗,異常難受。

我知道,我肯定是衝猛了,為了跑成績,沒把握好尺度。

唉!真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特麼一心隻想跑成績,卻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嗚嗚嗚難受香菇~

可是,這會兒真的很難受!可我不想停下腳步,我想再堅持一下,我以為這點小不適忍忍就好了。

可是還沒等我跑幾步,心髒好像亂跳般的心律失常,整個地球都在旋轉一樣,我試圖站穩,可是不行,來不及了,我看到天黑了……(一瞬間暈倒在地,差點不省人事,難以言喻的傷啊哈哈哈……)

暈倒前一秒,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天黑了還在使勁兒的朝前跑,是後麵有鬼在追?還是前方有黃金?

反正不行了,我真不行了,真跑不動了……”

醫生喊來家屬,隻見我爸全身穿著隔離服,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但還是遮不住他已經哭紅了的雙眼。

他故作堅強,將眼淚抹去,微笑著輕聲對我說:

“孩子,沒事了啊,等你好點了,我們就回家.......”

我的父親平時是個嚴厲的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說實話,在我印象中,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父親落淚。

我想,他一定很傷心,但也有生氣,我竟把自己跑進了醫院,我總是那個做什麼都不讓他省心的孩子。

換作平時的其他事,回家估計就被暴揍一頓、再思想教育。

可這次,他什麼也沒說,哭的像個孩子一樣依偎在我病床旁,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不停的說一些自責的話.....

我帶著氧氣麵罩,根本無力說話和動彈,隻能不停的流眼淚。

好想安慰父親,好想幫他擦掉眼淚,好想告訴父親我真的沒事,也好想躺在父親懷裏,因為,父親的胸懷是最溫暖、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看著父親為我傷心,那一刻我的心裏也很難受、很不是滋味,喉嚨一度哽咽.......

如果我真的就這麼去了,倒下後再也沒能醒來,我真的無法想象我的家人會有多麼難過.......

直到父親被護士強行扶到外麵去,我才靜下來想所有的一切經過。

此時,我終於明白了海恩法則的那段話:

“每一起嚴重事故的背後,必然有29次輕微事故和300起未遂先兆以及1000起事故隱患”。

每次大病的背後,又何嚐不是幾十次的小病和上百次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