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白風淡靜的坐在太師椅中,看著對麵的白宸宇,不說話。
白宸宇咧嘴一笑,將桌上銀票又添了幾張,“白風,我又不是問你什麼機密大事,就是問你先前幹嘛去了,季淩蘇讓你去見了誰,至於這麼難開口嗎?”
“主子的事情,如果她想讓你知道,自然會告訴你,如果她不想,你問屬下沒用!”
涼淡的眸色對錢眨都不眨,白宸宇雙手抱懷,就不解了,“喂!你不是跟藍影幾個都挺愛錢的嗎?跟龍玹鬥地主那夜,聽說你們也沒少拿他的打賞啊!”
白風抬眸笑笑:“可皇上也沒問主子的任何事情,隻是跟我們玩而已,君子愛財取之以道,白公子若願意輸幾把給屬下,屬下自然不介意,問主子的事情,免談!”
白宸宇真是氣了個七竅生煙,就不懂季淩蘇是怎麼訓練屬下的,明明一個個平日裏閑散的跟脫韁野馬似的,每次到關鍵時候,嘴比任何人都嚴,行動比任何人都迅速,而且都死忠到不起任何二心。
“你們都沒說,那他是怎麼知道淩蘇行動跟喜好的?”
白宸宇可沒忘了當初淩蘇中毒昏迷,龍玹照顧的時候連粥裏她不喜歡的豆子都一顆顆挑出來。
白風聞言鼻息輕哧出笑意,“那你這得問皇上,屬下也不知道。”
白宸宇立眉,“喂!我好歹也是你們的準姑爺,你怎麼能幫著外人?”
“屬下沒有幫著外人,屬下的立場永遠隻忠於主子,她想怎樣,屬下就怎樣。就算是……姑爺,也得看過門的是哪位才行。”說罷,清淺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白宸宇臉如苔蘚,若不是身邊小廝攔著,差點衝上去打人。
憑什麼啊!季淩蘇對龍玹另眼相看就算了,女人嘛,膚淺!總是喜歡看看長的帥的,權勢大的,看緊點就行了!可這幫混蛋是為了什麼?七年多!看著他奮戰七年,怎麼也該是鐵杆子的交情了吧?
怎麼感覺還不如一個龍玹?
白宸宇眯著眼,冷問身邊小廝,“爺比禦天這狗皇帝差在哪?”
幾個小廝看了一眼,因為是長期待在禦天的緣故,想到那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名諱,集體垂眸道:“哪兒都不差。”
就說麼!白宸宇聞言心裏舒坦了一點。
“但是沒什麼可比性。”
後半句話讓白宸宇差點一頭撞死在銀票上。
幾名小廝見狀同時吞咽了下口水,訕訕一笑,飛快跑了出去。
白宸宇怒火無處可發,最終隻能抽抽唇角,憤然雙手抱懷,對著空氣凝視,像要射穿,雙瞳陷入凝思。
為什麼?難道這龍玹真比自己有個人魅力?
天亮的時候,季淩蘇起了身子,推開門,正在伸懶腰,打算活動活動筋骨,去跑一會兒步,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個踉蹌沒站穩。
扶住門框才略微定了下身形。
“白,白宸宇,你……”
白宸宇隻手撐在木柱上,一手叉腰,見她出來,輕吹了下額前飄逸的劉海,笑道:“怎麼樣?爺帥嗎?”
季淩蘇從上掃到下,白宸宇一身極其騷包的翠綠色衣衫,上麵精繡著襲粉色桃花瓣,不多,零散的很美幻,沿著邊角還有亮色的銀絲點綴,腰帶更是嵌著白玉,墜著玉璜。
若不是知道他是純爺們,季淩蘇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個絕色天香的大姑娘。
看了眼茫茫白雪,季淩蘇抽了抽唇角,“太棒了!”
春天還沒到,這就先開始發情了!
得到肯定,白宸宇笑著站好,看著季淩蘇又是一身素黑的衣裙,沒有任何裝飾,蹙了蹙眉,“爺櫃子裏給你買了那麼多衣裙,你怎麼不換一件?”
季淩蘇白了他一記,那些衣服一件比一件繁瑣,而且珠寶華彩熠熠,實在穿不來。
白宸宇卻隻當是她看不上,抓住手,二話不說就往外拉去,“走!趁今天各大鋪子還有半天開門,爺帶你去逛逛!買點衣服。”
“喂!白宸宇!現在逛街也太早了!”
“到了就不早了,我們先去隋和樓吃個早膳!”
立柱後,本來打算趁早上沒人,等季淩蘇醒了後,想辦法拐進宮的龍珂揉了揉鼻子,緩緩走出。
想了想,唇角挑笑,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出去。
禦天京城名喚聖京,因為國力雄厚的緣故,也是西北最大的市貿勝地。
季淩蘇一直聽說過這裏繁華,擁有不同他國的地貌,再往西北走,還能見到更加異域的風情,什麼波蘭古國的走貨也在這裏轉運東方地帶,是最大的內陸交易地。
當然,這也得歸功於龍玹的決斷,不同於其他國家的皇權壟斷製度,將市場全部開放給百姓。
隻收稅,不參與調配管理,一切隻讓市場決定機製與運營,連同其它國家的鹽行,糧行選行主主都沒有,各大店鋪憑自己本事競爭,所以在這裏買賣東西,基本上都是合理的價位,很實惠,而且什麼都能買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