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蘇輕哧的白了白宸宇一眼,扯著已經不能用心驚膽顫的掌櫃轉身走了出去。
隔間內就剩下白宸宇與龍珂。
白宸宇喘著粗氣不想說話,龍珂玩著一枚九龍玉環,開心的不亦樂乎。
付賬的櫃台前,季淩蘇無可避免的就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們要是敢說,就別怪我不客氣!”
她指的是龍珂的身份,掌櫃明白,可這女子憑什麼威脅他?
季淩蘇笑笑,什麼也沒說,徑直抬起袖子,亮出一枚物件。;
掌櫃隻看一眼,就已冷汗森森,原來叫淩蘇不是偶然,少主子纏的也不是意外,而是……
接到第三方勢力的威脅,掌櫃立刻想叩地說是,被季淩蘇一記冷眼站好。
其實少東家沒什麼,禦天管戶部的王爺也沒什麼,跟眼前這尊姑奶奶比起來,才是掐斷他們白氏生存命脈的大佛!
當下忙不迭的給季淩蘇將虯龍包合起來,同時道:“司徒……季姑娘喜歡拿去就好,我會跟少東家說付過賬了。”
季淩蘇挑唇,“然後跟你們老東家說送我了?”
掌櫃麵色尷尬一笑,訕訕低頭。
季淩蘇不屑一嗤,“不需要,多少錢我自己付了就是,你也想想若讓白宸宇知道你私自送我東西,他會怎麼對你。”
“是……是!”掌櫃當下嚇的沒了巴結的心思,飛快翻開後麵的絹布標價,道:“回季姑娘的話,這個虯龍玉墜是一萬二千兩。”
“一萬二?”季淩蘇嚇了一跳,因為這個虯龍很小,捏在手裏不過跟普通玉佩差不多大小,頂級的玉佩也不過四五千兩,虯龍的價格據她所知最好的不過三千多兩,怎麼這一塊這麼貴?
掌櫃知道此事不好開口,可還是耐心解釋道:“季姑娘有所不知,虯龍銷量一直是供不應求,一般是用白玉做,但是這一塊放了三年也無人問津。它的成色……您看。”
掌櫃舉到陽光下晃了晃,季淩蘇才看到,原來通體雪白之中,竟然夾雜這絲絲猩紅之色。
這……
接到季淩蘇詫異的眼神,掌櫃無奈歎了口氣道:“這是南海相思紅玉,原本是猩紅之色,在深海裏沉溺了萬萬年才褪去猩紅,柔和著海鹽侵蝕成這種色澤,其實若佩戴久了,它還能發出螢藍之光,色彩瑰麗堪比補天神石,最初相思紅玉出世的時候像這麼大的一塊要賣到三千萬兩,隻是後來佩戴它的人都頻頻出事,人們覺得它不詳,便價格一低再低,該毀的也毀到差不多了,你看它如今值一萬二千兩,貴的離譜,其實在九荒大陸也找不出幾塊,再想要,隻能冒死去南海深處挖了。”
季淩蘇聞言捏在手上看了看,原本玉質的觸手溫潤夾雜著深海的冰涼,猩紅的火熱,很微妙的感覺。
知道古人迷信,而且璞玉通靈,自古都有什麼邪玉之說,現代的玉器行也對這種甚為講究,不過這沒嚇著季淩蘇,她看到的第一眼就挺喜歡的。
見她沒退還,掌櫃心下寬慰道:“有道是好玉選主人,劣玉被人選,我經營玉器也算有一輩子了,在我們這一行都講究一個賣玉隨緣,季姑娘既然第一眼能看到這個無人問津的南海相思玉,沒被它的戾氣嚇退,也算是一樁緣分,不如買了吧,它雖然有一些不好的傳聞,但據我所知,隻要它的主人夠正氣,能壓住它萬萬年的寒涼之氣,倒不失為一塊調身補氣的好玉,一定程度上,它是玉中極品。”
補氣?季淩蘇看了看,問道:“若送人呢?”
送人?掌櫃愣了愣,隨即道:“這……小人不知,一般隨身佩戴的玉器除了裝潢之物,都是自己選比較好一些,玉有靈氣,送人的話……若對方很喜歡,而且也能鎮壓住此等寒氣,那自是可以的。”
“哦!”季淩蘇又看了一眼,挑唇一笑,“買了!”
隻是付錢的時候,她身上沒帶那麼多銀票,又不想用白宸宇的錢,便寫了一張便簽,用袖兜裏的物件蓋了個印戳,遞給了掌櫃,“拿著這個去問司徒彥歌要錢去!”
掌櫃抽抽唇角,被季淩蘇的直呼其名雷的額頭發燙,點著頭,恭恭敬敬接了。
十多天後,當這張便簽到達司徒彥歌的手中時,他歎息了一口氣。‘這丫頭隻有在沒錢花的時候才會想到還有個兄長……哎,人情涼薄,血親不如君呐……’
乖乖批了,遞給白氏負責人去提錢的時候,也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去給這丫頭送些錢,別丟司徒氏的人,再送這種便簽回來,就讓她找個男人嫁了吧,兄長不管了!’
‘是!’
消息傳回季淩蘇耳朵裏的時候,她恨不得把這個將她總想將胡蘿卜一樣廉價批發掉的男人揍一頓,不過看在送來的銀票份上,算了!